他淡淡勾起唇角：“
知道……但是，她还那
美丽……如果离开，她就可以开始新
生活。”
她惊愕地僵住，然后，
阵沉痛让她声音也开始颤抖：“你在说什……你知道那种痛苦吗？你知道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吗？……就好像整个心被挖走
，就好像整个世界坍塌掉……那种痛苦和伤害，是以后再多幸福也无法弥补……”
尹堂曜沉默地望着她。
“所以，你永远不会忘记他。”
他语气很淡，淡淡仿佛那句
“谢谢你。”
他对她说，唇角染出浅紫色微笑。
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好像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似望着她。
时间慢慢溜走。
病房里寂静得只能听到他和她呼吸。
“为什，你总是说对不起？”
“……”
“……”
“很想很想你……但是……”睫毛被泪水染得湿润黑亮，她轻轻颤抖，“……不敢见你……”
阵沉默。
“所以……”
他凝视她。
“……你不再想见，是吗？”
太阳已完全升起。
阳光淡淡地洒照进病房，雪白墙，雪白天花板，淡淡两个人影在地面上拉长。
…”
他凝视着她，突然想起垂泪守他夜母亲在黎明时分冲出病房再没有回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所以她才会来，所以她并不是终于想起他。他眼神渐渐黯淡，有些沉默。
过很久。
他静静望着她说：
“这段时间想很多，才发现，其实对你很糟。”
小米努力将所有泪水收回去，深呼吸，露出笑容对他说：“听说国外医学有最新发展，你病应该可以治好，是不是？”
“有什关系呢？”他静静地说。
她怔住。
“就算治好也最多只能维持两年时间，随时都会死去，在世上时间长些或是短些，又有什关系呢？”
“你母亲很爱你。”
他眼睛也有些湿润：
“那，你那天说是真吗？”
更多泪水无声地滑落，颤抖着，她轻轻点头。
他微笑。
他对她微笑，微笑得就像个稚气孩子。只要她真喜欢过他，那样，就足够。跟她相遇，就像天使赐予礼物，如果没有遇到她，或许也不会有这多快乐、幸福和悲伤吧。
小米抬头望着他。
她眼珠静静，薄薄雾，湿亮湿亮地望着他：
“对不起……”
滴泪水从她睫毛滑落。
尹堂曜被触动，他前倾身子，又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可是，手指停在半空，良久，他又怔怔地收回来。
手指揉上她额头。
“总是敲你，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喜欢敲你。看着你哀哀叫痛，不知道为什，心里总是觉得很开心。”他淡淡地笑，“是不是经常把你敲得很痛，但是你又不敢说呢？”
他手指那轻柔地揉着她额角，她心轻轻地开始颤抖，黑白分明眼珠染上层薄薄雾气。
“说自己不计较，但是却计较得要命，只要你微微出神，就会恨不得拼命将你抓回来，让你只看、只想，所以总是把好好气氛搞得很糟。”
尹堂曜苦笑着说，轻轻地，手指从她额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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