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她惊惶地看着他悄然后退身影,急声叫起来,“别走!南弦……知道错,这次定不会再和以前样,再也不会离开,发誓!再也不会,求你信次,不要走……南弦……南弦……”
西下斜月隐入黑云,寂夜中诡异地“砰”声响,玻璃碎裂清脆声尖锐得惊魂,令人从床上扎起。
黑沉沉中温暖左右望望,不知自己在何世何方,直至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扯痛才恍然明白,是她别着针带右手打翻床头水杯。
静悄中忽然听见缓慢轻微嗑吱声,象是有人从外面合上还是拧开门锁。
她马上紧张地瞪向门后,离奇梦境仍然清晰地盘踞脑海,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电光火石间已脱口轻唤,“是南弦吗?”
微沙哑声线带出无人知晓凄酸,埋在心底已多少年。
她苦涩地轻裂嘴角,“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轻吻她指尖,每根,然后逐噬咬,“你根本不知道有多恨你……你记住,在你对恨如同恨你样深之前,你不能死,不能走,不能有事。”
她惊惶,不安地看着他,“你要……恨你?”
“单方面爱无法维持太久,很容易就会被时光冲走,如果爱和思念没有变成又深又痛恨,也许早已经遗忘你……”他俯身,微悄气息在她唇边徘徊,如同亟欲勾魂,“恨吧,用你爱心来恨,用你恨来牢记,用曾痛彻肺腑思念,来还给……用你恨,来还恨吧。”
门外片死寂。
她倾耳细听,黑暗中没有丝毫声音。
她动不动,定定看着门板,静等良久,直等到精神疲乏,终于确定那细微声响不是梦中残余就是错觉,重新躺下缩回被子里,困意涌上,潜入睡界时她嘴中无意识地轻轻喃道,“南弦……”
不知过多久,微风穿窗而入,与回廊风息连成气流,将门扇轻轻扯开线,廊道里灯光沿着门缝切入,在房中投下细长白光,过会,似乎微风又过,那掌宽白光慢慢收缩为三指宽,然后两指
“南弦……”她惶惑无助地抓紧他手,为什要她恨他?他明知她无法做到,恨他,最痛那个人只会是她。
他喃喃细语,“暖……你不明白,只有当你象样,爱个人爱到无比痛恨,恨到自己几乎发狂,恨到锥心刺骨万念俱灰求死不能,只有尝过那种滋味你才会领悟,曾经爱你多深……只有当你恨,当你心经历所经历过,你才会解,这些年来等你等得多苦,曾多痛和多绝望……”滴冰凉透明水珠,从他动不动长睫,滴落在她掌心。
“就算是千针齐刺,也比不上你离开后心头万分之惨伤……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回来,这生无法复原。”
她作声不得,胸腹中涌起痛楚堵得心口几乎不能呼吸,只想牵他手去就自己脸,无能为力地想籍此让他心安,想告诉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伤他这样深,想拥抱他抚慰他,想和他倾谈很多很多说话。
他反握她手,站起身,手掌既眷恋不舍又决然绝然地,轻轻从她指缝间滑走,只有语声依旧轻柔,“恨吧,只有这样才知道,这次,你爱有多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