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心跟到她上车,心里难受如同塞满岩棉,闷气透不出去,憋气怎喘都不对,心慌感觉再度明显起来,他锤锤心口,猛然摸出烟盒抖根堵住自己嘴。他大步离开医院,路低头进车厢,心想这风可真他妈大。
她不打他,而是选择漠视他。得到和失去基本是平衡,他得到陈西安感情,却失去母亲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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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招投标都是暗标,所以别墅建筑图出,半个月之内就完成招投标,半个月大小分包深化,去年天寒地冻12月中,就地取块样板墙,分包放线之后就进入样板间加工过程。
B市有个石材加工厂家,是别墅项目内定材料商,为赶上别墅要求工期,他们春节就休4天。钱心去医院之前,他们接到电话,材料商请他们去认石材柱脚样板,两人都还在休假期,本来可以拒绝,但是人正好在B市,就答应。
初三开始,刘易阳本来该去学毛笔字,每天小时,寒假结束之后恢复成每周末两个半天,可是这天他没去,因为他母亲去医院。
彭十香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切菜时候伤手,左手大拇指1/3肉带指甲壳都被削掉,指骨露在皮肉断层外,打破伤风针,医生说指骨外露愈合慢而且可能引起骨髓炎,建议她切掉部分指骨予以缝合。她觉得医生危言耸听,包扎完就要回家。
在医院大门口遇到钱心,看样子接到消息赶过来,陈西安不在他旁边。
间谍只能是刘易阳,彭十香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钱心,之前她也希望他们兄弟能亲近,可是经过昨天事情之后,这种期望消失,她不能接受刘易阳被带坏。
钱心她是管教不动,这个大儿子生活和心都离她很远,他态度对她似乎顺从,但心里全是自己主意,她从来不知道他说起话来言辞这犀利,句话就让她辗转晚上。
钱心从医院过去,加工厂露天棚里堆满石材大板,因为还没有开始大面积加工,所以厂里人很少,切割声音也不算扰耳。
陈西安蹲在结满冰碴废料上量尺寸,感觉这个柱脚真是丑不忍直视,水冲面黑色花岗岩给人感觉就和皮鞋上沾满灰差不多。
接洽负责人姓范,惯于察言观色
她不同意又能怎样?搬去他家里看着他?可白天呢,把他逼到辞职?这两样都不现实。
但是接受对现在她来说也不可能,父母盼子成家心情犹如待完成项必要任务,看到那对红本证,知道他从此有人陪,明白孙辈已经不远,才觉得尽到义务,可以开始享福。她义务没尽到,她既震怒又焦虑,她替他做考虑他都狡辩振振有词,彭十香对他没有办法,却也心灰意冷。
他们本来就只有过年才见得到面,如今这面都可以省,她不用再两边为难,钱心也不用心不甘情不愿过来。
等到有天她老走不动,忽然想见见他,不知道他和那个姓陈还在没在块。
钱心迎上来叫她声,见她包着纱布手,瞬间脸上就露愁。彭十香当他是个隐形人,连个眼神都没匀给他,直挺挺走,刘易阳期期艾艾回头看他,不清楚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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