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钱心大概是有点冷,先是两条胳膊无意识摸进被子里,条折起来,条搭在陈西安腰上,后来不知怎演化到上半身都埋进去。
他醒来时候眼前是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懵头懵脑还以为是觉睡到晚上,想坐起来头顶像压着泰山才觉出不对,夜里也不该黑成这样。
他清醒些,被捂得缺氧感觉却此消彼长,手臂下压着恒温躯体,消毒水和汗味掺杂着往鼻腔里冲,周遭动静也慢慢钻进耳里,钱心打个呵欠,慢慢从被子底下爬出来,坐直过程里不知道哪几个动作扯到,胸口像被针刺过似。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身体疲倦信号,来得快去得也快,乍眼看见亮光他眯下眼,侧卧陈西安还在睡,不过因为被子被抢,肩膀露出来半,钱心俯下身给他掖好被角,有种很想吻下去冲动。
这次他真会好,虽然不会很快。
有,面对着你呢。”
钱心用眼神晃下水,那意思是让他喝光:“净瞎扯,赶紧交代。”
陈西安喝口把杯子凑过来,抵在他干裂唇边:“问下护士有没有推荐护工。”
钱心愣秒,不知道该怎接话,他正愁这个事情,家长都不在,兄姐妹都没有,两边合起来只有个6岁刘易阳,小屁孩子还得要人照顾,根本指望不上。师父闲归闲,可他年纪大,血压又高,受不得累,他要想上班,那就只能请护工。
好在他们经济条件还凑合,护工不至于请不起,但别人照顾得再好,总归是不放心,更何况这事还得他个病号来操心,钱心看眼空荡荡床头柜,登时烦不行,他说:“来问,你别管。”
不过大庭广众就算他不要脸,热情病友家属也不答应,隔张床大姐眼尖,瞥见他醒,立刻招呼道:“小伙子,吃不吃饺子啊?都是好,就是包多,这老东西他吃不动。”
钱心五脏庙跟着苏醒,腹语瞬间八级,叫得他都怕吓醒陈西安,赶紧离床远些,大姐豪爽,他也不能扭捏,笑着就谢过。
吃别人饺子他还没完,又借别人大衣,托这位大姐看着点陈西安,裹紧衣服先去护士值班室,拿到3个护工联系方式,然后
陈西安指指床头柜:“你包在里面,迈尔斯给你带过来,你看着点。”
钱心拉开看,心里有点感激,也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跟她发脾气。钥匙和钱包都在包里,这下可以直接回家拿东西。
他好声,握住陈西安手把水仰头灌,问他还喝不喝,陈西安说不喝,他就扶着他躺下来,静下来疲惫就汹涌而来,距离他危险期结束还有个多小时,两个人都困得神志不清,眨个眼都怕睡过去。
设计岗在熬夜方面算是比较能抗,连着好几个通宵是常有事,但和这种24小时分钟都不敢懈怠熬法不样,下巴上好像装个配重块,拉得头都直不起来,沉沉往下坠,思维胶着成浆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钱心定个闹钟,然后开始哈欠连天给他讲笑话,陈西安拼尽意志力给他捧场,好像过几个世纪,铃声才姗姗迟来,两人精神松,同时将头歪,靠在起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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