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安反应秒,哭笑不得说:“你妈听见这话能直接给你气回去,你信不信?”
钱心伸着胳膊帮他揭打包盒,否定特别坚决:“她要是半途回去,肯定是你气。”
陈西安从床头杯子里抽出竹筷子,用纸巾抹过后递给他双:“衣食父母可不敢随便气。”
“知道你不会,”钱心筷子顿顿,抬起眼睛看他,黑漆漆瞳仁里有种慎重神色:“不过妈肯定会针对你,她就是那种人,刀子嘴豆腐心,要是……她言辞过分,你看在份上,别往心里去,行不行?”
“行不行,”陈西安夹个虾球塞进他嘴里,好笑道:“对她来说是外人,她顶多不跟说话,不会说什难听话,咱们把脑洞堵上,吃饭。”
开心时候,哪怕不笑都能知道,钱心提着晚餐和电脑进病房时候,陈西安就有这种感觉。
“这高兴,”他边自觉收拾着餐桌,边戏谑道:“捡钱?”
距离他挨训已经半个多小时,这路车程里钱心心绪起伏,临到时候基本已经沉淀得差不多。
孤独是年龄影子,而成长必然伴随着亲情割离,彭十香这顿惊慌焦措谩骂,让他恍惚间有种回到童年错觉。
那时他不会克制,也不会驳不开面子,他仰头看着他母亲,对她言听计从,她也不会顾忌所谓成人自尊,关心和愤怒都目然。
钱心对他脾气还是放心,若有所思嚼着虾球,在菜盘子里扒拉起来。
吃完饭之后他把餐桌卸下来当电脑桌,占1/5床位开始哒哒敲键盘,所谓“商业机密”全给K组看个干净。
陈西安侧卧着凑过来看他改文档,钱心速度风驰电掣,看着像在瞎搞,陈西安定睛旁观会儿,觉得他工作效率好像快不少。他是个技术,只对平立面和创意感兴趣,不到刻钟就对描述文字失去兴趣,把焦距定在钱心身上。
年多时间,新公司、新生活和新年纪,让这个人看起来和他们刚重逢时候已经有所不同,他外表成熟些,可在陈西安眼里,他基本没什变化,他坚持如既往,偶尔也能借他勇气和扶持。
等钱心速度慢下来,已经接近十点,陈西安坐起来,忽然感觉他们好像很久都没单独相处过,这里最安静夜里也是吵闹
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钱心却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有种如履薄冰珍惜感,亲情、爱情和友情三足鼎立,缺斤少两都会遗憾。
钱心心情确实不错,但不觉得有这外露,他在门口顿足,转头去门上竖条玻璃里求证,然而夜里反光让镜面片模糊,他就假装没看见,鄙视陈西安:“俗!”
他走过去把电脑靠立在床尾,陈西安接过塑料袋来摆桌,说:“那你乐什?电脑都提来,你们组标肯定还没封上。”
钱心也是服他:“陈西安同志,你都大祸临头,先操心你自己好吧。”
彭十香对他抵触就像同级磁铁,陈西安确实没想到他这快就能劝服,他挑半边眉毛表示无声疑惑,钱心想起两边父母巨大反差,心里确实有点对不住他,他龇牙笑:“……你骨头汤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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