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洽转过头,笑笑,道:“好。”
夏至把伞换到右手,伸出左手,道:“走吧。”
叶洽笑容中渗进少许温柔,牵起他手,在雨中往停车场走去。
女王已经到终点站,在平淡仪式之後,安静入墓。
“他笑著走。”夏至说。
“嗯。”饕餮挑挑嘴角,“他肯定在暗爽,死都不还钱。”
所有人都轻笑起来,连小奴隶都暂时停歇哭声。
把骨灰盒放进买好墓穴里,每人再鞠个躬,切就都结束。少年扒在墓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至看著照片上穿著消防服,脸严肃帅气女王,莫名想起他们初见时。
他心莫名安逸下来,翻个身,道:“你要办女王後事吧?”
“嗯。”
“要帮忙吗?”
“不用,最後送他时候叫你。”
“嗯。”
。”
听著叶洽低沈磁性声音,夏至心才慢慢放松下来,虽然不熟,但认识人就这麽突然而且没有预兆死,还是让他很不适应。
“他何苦这样,就算欠10亿……好吧,确实有点多,但觉得他有生之年还得完。”
“女王就是这样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活著受罪。”夏至感觉叶洽手摸上他脑袋,划著圈儿来回抚摸,柔软得像是羽毛,“你看他宁愿继续干这行也要享受就明白他有多固执。”
夏至沈默会儿,揪著叶洽裤衩边,道:“你说他怎麽突然就没呢?”
那时候女王笑得很开心,像个无忧无虑孩子。
几人没有聊天,封墓後客套几句就离开。夏至下山,站在墓园大门口,看著烟雨中空无人墓山,突然问:“你在这里送过朋友?”
叶洽点点头,道:“以前起同行现在也没几个还活著。”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行?
这句话在夏至舌尖上滚许久,最终还是咽回去,道:“你如果有天不做这行,定要第个告诉。”
叶洽也躺下来,伸开胳膊。夏至便从自己被窝里钻出来,顺理成章钻进叶洽怀抱。俩人卷进个被窝,贴得紧紧,夜到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女王葬礼在三天後举行,非常冷清,据叶洽说,女王父母早逝,做这个职业也没什麽真正朋友,只有他们这几个同行还算有交情,少数有感情客户也不方便露面。
饕餮是和个男起来,那男人看起来将近五十,穿著精致长相平淡。夏至能看出那个男人身上属於权势威严感,只不过,在饕餮面前这个男人却体贴而细致。
魔术师是个人来,眼睛红红,面色沈峻,直在安慰另个少年。叶洽说,这是女王小奴隶,不计钱那种,刚入这个圈子就跟女王,女王住院时,就是这个少年跑前跑後奔走照顾。
天气阴沈沈,等几人从火葬场拿骨灰盒上山时,天空居然飘起毛毛雨。男人们俩俩撑起个伞,送女王最後程。烟雨朦胧中,他们像是沈默行者,各自跋涉在不同人生旅途上,可以遥遥相望却无力干涉。
叶洽叹口气,道:“人就是这样。”
“他比妈过好多。”
“人和人是不同。”
夏至手慢慢揪紧,道:“你不会这样吧?”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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