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耸耸肩,装作没事样子,“你应该看看人们从矿上给妈送来病人。”可只要病人得病比感冒严重,都会跑出去,这事却没敢告诉他。想想,自己甚至连个感冒都很少得啊。
“先要把伤口洗干净。”
留下皮塔短裤没脱,因为短裤看起来还行,也不想把它从皮塔红肿大腿根褪下来,还有,好吧,也许得承认皮塔裸体让不舒服。换妈妈和波丽姆就不样,她们觉得裸体没什,不会让人尴尬,很讽刺,此时此地,在比赛中,小妹妹对皮塔比对他会更有用。把小块塑料布垫在他臀下,这样就能冲洗他腿部。瓶瓶地往他腿上浇水,可伤口看上去更糟糕。腿其他地方都很好,只有处蜇伤和些小块烧伤,迅速处理这些伤口,可他腿上刀伤……天哪,该怎办呢?
“咱们干吗不让伤口见见空气,然后……”声音没有。
“然后你把它补好
冲洗。这花会儿工夫,最后把泥洗净后,终于看到皮塔衣服。小心地拉开他上衣拉链,解开衬衣扣子,轻轻脱掉。他衬衣已经紧紧贴在伤口上,不得不用刀子把衬衣拉开,再用水泡上,好让它变软。他前胸有块长长烧伤,算上耳后,还有四处黄蜂蜇伤。感觉还好,这些都能应付得。决定先处理他上身伤口,以减轻些疼痛,然后再处理加图在他腿上刺伤。
因为他躺在泥坑里处理伤口似乎效果不好,就把他身体竖起来,靠在块大石头上。他声不响地坐着,把他头发和皮肤上所有泥都洗掉。在陽光下,他皮肤苍白,人看上去也不再结实健壮。要把蜂刺从他皮肤里拔出来,他疼得直往回缩,可敷上药,他就轻松地舒口气。他在太陽下晒着,赶紧把他脏衬衫和夹克洗干净,晾在石头上。然后给他胸口烧伤敷上药。这时才发现他身体很烫,泥和水掩盖他高体温,在从区男孩那里夺来急救箱中找到退烧药。妈妈在自制药方不起作用时,会买这种药。
“把这个吞下去。”对他说。他很听话,吃药。“你定饿吧。”
“不太饿,很可笑,已经几天都不觉得饿。”皮塔说。当把大嘴雀肉举到他嘴边时,他抽抽鼻子,把头扭开。这时才意识到他病得有多厉害。
“皮塔,需要你吃点东西。”坚持道。
“马上会吐出来。”他说。只能劝他吃点苹果干。“谢谢,好多,真。可以睡吗,凯特尼斯?”他问。
“很快,”答应道,“需要先看看你腿。”
尽量轻地把他靴子和袜子脱下来,然后慢慢地、点点地脱掉裤子。在外面衣服上可以看到被加图划开大口子,但却无论如何没想到里面伤得那厉害。深深伤口红肿着,流出脓血,整个腿已经肿。最糟糕是,腐肉发出臭味。
想跑开,消失在林子里,就像那天家里来烧伤病人,去林子打猎,留下妈妈和波丽姆照料既没能力也没勇气面对病人。可在这儿,除外没有别人。学着妈妈处理严重病人时表现出镇静自若。
“糟透,哈?”皮塔说,他离很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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