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跟着罗大纲进来群太平军中,有个湘乡籍士兵粟庆保。十多年前,粟庆保在湘乡城里见过曾国藩面。
曾国藩当时是新科翰林,从北京回到湘乡,县令和城里批有头面绅士天天轮流宴请。小小湘乡县城,谁不知出个曾国藩!粟庆保那时正在个绅士家做短工,那天,他亲眼看见曾国藩坐在主人家筵席上。尽管十多年过去,曾国藩脸上有皱纹,嘴上留着长长胡须,身体发福,但粟庆保仍然能认出。粟庆保将这个发现告诉罗大纲。为核实清楚,避免误会,罗大纲叫韦永富将王荆七随身带包袱拿来。
“清妖头曾国藩站起来!”声炸雷震得曾国藩发懵,他看见韦永富带着四个手执大刀士兵已站在他身边。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个士兵过来,将他双手紧紧捆绑着。
曾国藩出生四十多年来,从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这十多年来官宦生涯,更习惯人们恭敬尊重。他觉得受到奇耻大辱。在瞬间里,他想到不如触柱而死,但又太不甘心。他脸色铁青,三角眼里目光凶狠狠、阴森森。旁边荆七也同样被捆。
韦永富将曾国藩押到另间屋里。这里灯火通明,罗大纲杀气腾腾地坐在上面,见曾国藩进屋,便虎地站起来,双眼死
天王荐举,你就做们刘伯温、姚广孝吧!”
曾国藩心里冷笑不止,这个长毛“罗将军”,怕是从戏台上捡来这两个人名吧。他想试探下罗大纲肚子里究竟有几多货色,便开口道:“刘基辅助朱洪武打江山,道衍却是朱棣篡侄儿位帮凶,这二人怎能并称?”
罗大纲哈哈笑起来,说:“老先生,你也太认真。刘伯温、姚广孝都是有学问、有计谋好军师,如何不能并称?至于是侄儿做皇帝,还是叔叔做皇帝,那是他们朱家自己事,别人何必去管!方孝孺不值得效法。看成祖也是个雄才大略英明之主,建都北京便是极有远见决策。老先生若是对此有兴趣,以后们还可以在起商榷,只是今夜没有时间。”
曾国藩心想,看来长毛中也有人才,并非个个都是草寇。
见曾国藩不再说话,罗大纲站起来,准备走。临走时,又对曾国藩说:“委屈老先生今夜抄几份告示,明天们要用。”
王荆七赶快说:“们大爷病,今夜不能抄。”
罗大纲伸出手来,摸下曾国藩额头,果然热得烫手,便吩咐韦永富:“老先生既然病,就让他歇着,叫个医生来看看,明天带他去见天王。老先生有学问,天王定会重用。”
说着便带着兵士们出门。曾国藩心里叫苦不已。
过会儿,韦永富急匆匆地走进来,板着面孔对王荆七说:“把你背那个包袱给!”
曾国藩和王荆七立时惊。那包袱里放银子倒不多,重要是有份朝廷文书,那上面载明曾国藩身分官职,以便沿途州县按仪礼接待。通常曾国藩都不拿出来,他不愿意过多惊动地方长官。这下糟,让长毛知道自己身分,就再也莫想脱身。王荆七不肯交,但事情来得仓促,现在连藏都无法藏。韦永富不等王荆七自己交,把从他身上扯下来,风风火火地走。主仆二人傻眼:难道有人认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