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个主意来。为让气氛更宁馨些,还往往点上支香。每见到这种情况,家人有再大事也不打扰他。
无论是为皇上分忧,还是为实现个人抱负,曾国藩认为都不应该推辞这个使命。十多年来,皇恩深重,皇上江山和他自身及整个曾氏家族都早已联成体。现在皇上要臣下临危受命,他怎能辞而不受?何况早在家乡读书时,他便立志,此生定要做出番大事业。进翰林院以后,他对自己要求是,文要有韩愈成就,武要有李泌功绩,从而彪炳史册,留名后世。自从升授礼部侍郎以后,他便更加踌躇满志。几年来,除户部外,他遍兼五部侍郎。国家大事,他件件都能应付裕如。在兼管兵部时,他遍读历代兵书,尤爱读《孙子兵法》和戚继光《练兵实纪》《纪效新书》。眼看时局动乱,心中隐然以救世拯民者自居。他赋诗明志:“树德追孔孟,拯时俪诸葛。”立志做孔孟诸葛亮流人物。现在长毛作乱,危及两湖,看来还有蔓延北去东下危险,朝廷视之为心腹之患。拯国难,纾君忧,不正当其时吗?何况自己已与长毛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他恨死这帮犯上作乱叛逆。受命出山吧!蓦然间,又下意识地摇摇头,他想起去年次朝会——
乾清宫正殿。当年太子奕詝、现在年轻皇上,端坐在宝座上。他登基已年多,改号咸丰。
在曾国藩看来,皇上好像有股励精图治劲头。年多来,皇上广开言路,重用贤臣,颇思有番作为。比起道光帝晚年来,朝中充满生气。曾国藩因为遍兼五部,深知国事已到难以收拾地步。连年干旱、虫灾,有地方几乎是颗粒无收,而各级官吏征搜敲诈则有增无已,到处是流离失所饥民,是赤地千里荒土。而更可怕是,十余年间,九卿无人陈时政之得失,科道无折言地方之利弊,京官办事退缩、琐屑,外官办事敷衍、颟顸。上个月,曾国藩上折,指出当前国家有两大病患,是国用不足,二是兵伍不精。他建议裁汰五万绿营兵,以裕国用。奏折送上去,倒是很快地就批下来,但只有“知道”三个字,弄不清楚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曾国藩只有轻轻叹息而已。
今天朝会上,有几个大臣谈到广西战事。洪秀全扯旗造反已近年,每当谈起这件事,满朝文武,无不变色。大家心里都清楚,八旗驻防兵和绿营加在起,虽然将近百万,但根本不能打仗;派遣大学士赛尚阿为钦差大臣去督军,那其实也是无济于事。
曾国藩站在朝班中,想到国家经纬万端,最终归于天子人。对年轻咸丰帝,他充满希望。皇上若能这样继续下去,端正圣躬,发愤图强,则国事尚可为。想到这里,他把早已准备好几点意见重新清理下,从队伍中走出来,跪下奏道:“臣闻美德所在,常有近似者为之混淆,若对此辨之不早,则流弊不可胜防。臣窃观皇上生安之美德,约有三端,而三端之近似,亦各有流弊,不可不预防其渐,请为皇上陈之。”
两班文武听到这里,吓得声不敢吭。这曾国藩今天变成虎胆豹心,竟然敢说皇上不是!有人偷眼看下皇帝。
但见“正大光明”匾下那位年方二十、瘦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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