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光答:“大人,颜癞子所说,有是事实,有不对。前夜确有个人来家,说是奉魏逵之令送银子来,也确拿出百两纹银,但分文未收。”
“你跟魏逵是什关系?他为何要送你这多银子?”
“大人,”林明光答,“这魏逵与家非亲非故。五年前天,有汉子突然晕倒在家屋门边。家母信佛,向乐善好施。见此情景,叫人将他抬进屋,又喊太爷给他诊治。原来此人得乌痧症。太爷给他放痧,醒过来后,家母又留他住天。见他贫寒,临走时,又打发点旧衣和钱。那人自称名叫魏逵,说今生今世不忘家母救命之恩,日后富贵,要重重报答。从那以后,们家再也没有见过魏逵,也不记得此事。前几个月,风言说串子会大龙头名叫魏逵,们也没有将两个魏逵联系起来。前夜,来人自称是串子会大龙头魏逵派来,又拿出百两银子,说是谢家母恩德。这才知道,原来串子会大龙头,就是当年倒在家门口那个人。大人,是个清清白白读书人,家里世世代代以耕读为业,从来是安分守法,怎愿意跟造反谋乱串子会拉扯上?坚决不受银子,那人见定不要,又从怀里拿出魏逵块令牌,说是可以护身,百里
两,有这事吗?”
颜癞子抬起头来,挤弄鼠眼望着曾国藩。见曾国藩铁青着面孔,眼光凶恶,颜癞子魂都吓掉,赶紧低下头。
曾国藩用力拍下茶木条,凛然喝道:“你还看见什?”
“是,是。小人在梁上还看见他们推来推去。最后,那人又从怀里掏出块牌子说:‘这块牌子是魏龙头令牌,他要送给你老。魏龙头讲,只要这块令牌在身,方圆百里之内,无人敢动你老根毫毛。’林明光接过令牌。心里想,这不就是他勾结串子会铁证吗?趁着林明光送那人出门时候,从梁上溜下来。昨天早,到镇上酒店里喝酒,心里高兴,对老板说:‘给打二两老白酒,碟牛肉,记到帐上,过两天就还钱!’见老板还在犹豫,就高声说:‘你放心,你大爷要发财,还能欠你这几个钱!’不想熊二爷这时也在店里喝酒。”
熊秉国点点头说:“治下当时正在那里……”
“不许多嘴!”茶木条重重地响下,熊秉国吓得赶紧缩口。曾国藩冷冷地望颜癞子眼:“你继续说下去!”
“是!”颜癞子继续说,“心里想,熊二爷是个有脸面人,凭这副模样,又没有抓到林明光,这五两银子怕领不到,不如把它卖给熊二爷。打定主意,便附着熊二爷耳边说:‘二爷,有个串子会头目,被发现,你老要抓吗?’熊二爷听,忙说:‘到家里详说。’到熊二爷家,把昨夜看到都对他说。熊二爷说:‘你也不必到曾大人那里去讨赏,给你五两银子就行。你千万不要再说出去。’今日早上,熊二爷带着郭团总把林明光抓起来。大人在上,小人说句句是实。”
颜癞子说完,又在公堂上磕几个响头。
“这是个痞子!”曾国藩心里骂道,对颜癞子说:“你下去吧!”
待到颜癞子下堂去后,曾国藩问林明光:“刚才此人说是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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