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几封信后,曾国藩感觉疲劳。他在床上躺下,却不能合眼。个更大计划,需要他尽快拿定主意,这就是今后如何训练这批湘勇。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之所以出山,目是做李泌、郭子仪事业,要如此,必须有支强兵劲旅,这支人马虽不能叫军队,而只能称练勇,但实际上要比八旗、绿营强得多。千号人,无论如何少。但若旦扩勇,便会立即招致非议。目前有十个省办起团练,其他九省都没有湖南这样大团,帮办团练大臣所直接掌握团丁,都不过二三百人。湖南已有干余人,还要扩大,朝廷会不会同意?这是。第二,饷银从何而来?自从洪杨事起,朝廷经费便日感不支。这是曾国藩所深知。要朝廷拨钱,希望渺茫;要骆秉章、徐有壬拨款吗?也不能指望。曾国藩躺在床上,被这两大难题困扰着,思前想后,找不到解决办法。
荆七推门进来,对曾国藩说:“大人,刚才陆知府派人送来封急信。”
曾国藩坐起,从荆七手中接过信。原来,这信是新擢升为湖北按察使、正带兵在江西前线与太平军西征军作战江忠源寄来。江忠源信上说:长毛势力强大,能征惯战,打仗不怕死,又会收买人心,很难对付。请曾国藩在长沙多募几千人马,练成精兵,早日开赴江西,补充他楚勇。看完这
团练,不是军队,怎能自称湘军?这不是在公告大众,要在绿营之外另建军队吗?
罗山和你们在湘乡练勇,人家也只称湘勇。今后,们这批团丁可自称湘勇,来湖南简称湘,二来也可纪念湘乡练勇开创之功,但决不能自称湘军。璞山,你有没有想过,这去‘帮办’,改‘勇’为‘军’,将会授人以柄啊!”
王錱是个聪明人,经曾国藩提醒,立即认识到问题严重性,赶紧说:“卑职时考虑不周,这就叫人撕下。”
王錱刚要出门,曾国藩又叫住他:“璞山,你颜字越写越好,木牌要好几天才能制成,还得借你大笔再写幅先贴着。”
“写几个什字?”
“还写原来老招牌:湖南审案局。”
离开长沙前夕,骆秉章在曲园酒家大摆筵席,为曾国藩及团练全体哨长以上头目饯行。徐有壬、陶恩培、左宗棠和粮道、盐道等*员都出席作陪,鲍起豹和清德却拒绝参加。
久游宦海曾国藩十分清楚骆秉章等人世故,但他不想与骆秉章撕破脸,于是带着众头目欣然出席。骆秉章心里果然高兴,二人并肩坐在起畅谈,如同对亲密无间好朋友。
曾国藩深知借助骆秉章重要,把招牌事处理好后,便立即给骆秉章写封信,向他报告团丁安置情况,欢迎他随时来衡州视察。接着,曾国藩又给郭嵩焘、刘蓉各写信,邀请他们来衡州共举大事;又写封信给黔阳教谕、平江举人李元度。李元度字次青,曾和曾国藩在岳麓书院同窗。
曾国藩欣赏李元度才思敏捷,也请他来衡州帮办文书;又写信给正在桂阳州原籍守制陈士杰。道光二十八年,陈士杰以拔贡上京考小京官,朝考时,阅卷大臣正是曾国藩。曾国藩见他策论议论风发,言之有物,欣喜地录取他。从那以后,陈士杰视曾国藩为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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