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璋说:“那怎行!赶紧往半壁山走,到山边,就不怕妖兵。”
康禄说:“丞相大人,清妖眼睛直盯着你,不会轻易放过。代你把他们引开。”
康禄不由分说地伸手扯下林绍璋明黄绣龙风衣,又高喊:“将帽子扔给!”
林绍璋脱下帽子,感动地说:“兄弟,引他们走出二三里后,你就折转跑向半壁山!”
康禄答应声,便将马头扭,回头向周凤山追兵冲去,嘴里高喊:“清妖,林爷爷跟你拼!”
早已安置好火炮,因为怕伤自己人,也不敢发射,气得罗大纲直跺脚。韦俊见势不好,亲率山上千兵下山救援。
双方又激战半个时辰。太平军致命弱点是临时参加人多,训练不严,两广老兄弟都不习惯短兵接战。看看不能取胜,韦俊和罗大纲商量,决定全体撤退上山。湘勇穷追不舍,都被山上擂石击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太平军上半壁山。罗泽南下令放火烧营寨,又叫人砍断拴在山脚下铁锁桩。到辰正时分,罗泽南、李续宾率领湘勇,满载各种战利品,得意洋洋地回营。
就在半壁山下激战时候,塔齐布率领六千湘勇,在富池镇与林绍璋部队战斗也异常激烈。林绍璋与塔齐布面对面交锋,这已是第二次。今年三月底湘潭战役,林绍璋十战十败于塔齐布,最后全军覆没,林绍璋只身脱逃。这不只是林绍璋个人生中极大耻辱,也给太平天国带来不可挽回损失。从那以后,太平军便不能再图湖南,而湘勇气焰也从此开始炽烈。倘若那次湘潭之战也像靖港战役那样,说不定中国近代史上,就根本没有湘勇名字出现。
林绍璋报仇心切,还未等塔齐布扎稳营寨,便带兵前来攻打,塔齐布慌乱之中败退而逃。林绍璋大喜收兵。塔齐布与李元度、周凤山等人商议,李元度献计:“林绍璋有勇无谋,性情急躁,趁着他目前求胜心切,明天设法将他引出镇外,在桐木岭带埋两路伏兵截杀。”
塔齐布同意。
周凤山伫马劝道:“林绍璋,下马投降吧!朝廷可以封你个
第二天早,塔齐布带千人前来搦战。听湘勇喊叫,林绍璋便披挂上阵。康禄劝道:“让他们在外面叫骂,不理睬。”
林绍璋见塔齐布人少,恨不得口吞掉,不听康禄劝阻,带着三千兵冲出水沟外,康禄只得跟着。塔齐布笑道:“林将军,还记得三月湘潭盛会吗?”
林绍璋虎目圆睁,怒骂:“塔妖头,还记得昨日败逃吗?今日你休想再走脱!”
说罢,便策马冲来,塔齐布接住。双方交战不久,湘勇便溃散四逃。塔齐布瞅着林绍璋个破绽,拨转马头向桐木岭方向奔去,林绍璋拍马紧追。跑去三里多路外,康禄提醒说:“前面树木丛集,恐有伏兵。”
林绍璋顿时醒悟,急忙勒住马。忽然,数十面湘勇军旗从草丛中四处竖起,李元度、周凤山各带二千人从两边杀出,将林绍璋、康禄团团围在中间。阵混战,太平军人马死伤过半。康禄保护林绍璋杀开条血路,冲出包围圈。周凤山在后面紧紧追赶,高呼:“不要放走林绍璋!”转进个小树林后,康禄对林绍璋说:“林丞相,你把衣服脱下来给穿,把清妖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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