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好主意?你说吧!”
“晚生从试场出来后,就径来老前辈府上。请老前辈帮叫十个抄手,备十匹快马,把场中诗文立时誉抄十份,火速分送十位前辈大人,请他们帮忙。”
“好主意,就这样办!”
朝考结束,曾国藩顾不得休息吃饭,立即赶到煤渣胡同,劳崇光早已安排好切。次日傍晚,主持朝考大学士穆彰阿和各位考官,都从四处听到三甲同进士湖南曾子城诗文甚是出色。穆彰阿特地调来试卷,先看他策论。策论命题为《烹阿封即墨论》。文章开头,便引起穆彰阿兴趣:“夫人君者,不能遍知天下事,则不能不委任贤大夫;大夫之贤否,又不能遍知,则不能不信诸左右。然而左右之所誉,或未必遂为荩臣;左右之所毁,或未必遂非良吏。”
“立论稳妥,是廊庙之言。”穆彰阿边看边想,直读下去。当读到“若夫贤臣在职,往往有介介之节,无赫赫之名,不立异以徇物,不违道以干时”时,更是心许。
。你个湘乡县农家子弟,无靠山,二无钱财,要以三甲进翰苑,怕难啊!”
曾国藩听,如同掉进冰窟,浑身发冷。“既然这样,过两天就回湖南算。”他后悔不该到劳府来。
“慢着。”对曾国藩才干,劳崇光向清楚,虽然前两次会试未中,但湘籍京官无人不称许他。就是这次殿试列三甲,其房师季芝昌也为之抱屈。劳崇光久宦京师,阅人甚多,他料定这个农家之子总有天会大发,不如现在趁其困顿之际助把。主意定,劳崇光拍着曾国藩肩膀,笑道:“他们凭靠山,凭钱财,你可以凭诗文嘛!”
听到这句话,曾国藩又如同从冰窟来到温室,浑身充满融融暖意。
“老前辈,诗文,如果考官不赏识怎办呢?”凭诗文进翰苑,当然是正路,但殿试不也是考诗文吗?你写得再好,主考不喜欢,有什办法!曾国藩紧张地瞪着眼,望着悠然自得劳崇光,聆听他下文。
穆彰阿才地平平,朝野中外诋毁者不少。道光帝有次婉转责问他:“卿在位多年,何以无大功大名?”穆彰阿答:“自古贤臣顺时而动,不标新立异,不求己之赫赫名望,只求君王省心,百姓安宁。”曾国藩这番议论,说到穆彰阿心坎上,真可谓不相识知
“伯涵,你知道唐代举子行卷吗?”
行卷,是唐代科场中种习尚。应举者在考试前把所作诗文写成卷轴,投送朝中显贵,这就叫“行卷”。国藩当然知道,但他没有干过。来国藩与朝中任何显贵无面之识,二来他相信自己场中诗文定然会十分出色,无须行卷。经劳崇光这提,曾国藩倒有点悔,若通过朋友辗转投送,平日所作诗文,也有可能到达朝中二显贵之手。不过,现在已晚。
“老前辈,殿试都完,行卷还有什用呢?”
“常规行卷固然已晚,但如果你朝考中诗文,能在阅卷官评定之前,到达些显贵名流手中,通过他们来揄扬,事情就好办。但时间甚为仓促,只在两天之内就要办好,此事亦颇棘手。”
曾国藩顿时茅塞大开,兴奋地说:“晚生有个办法,可以让多人很快就见到场中诗文,只是要仰仗老前辈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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