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上,黄老夫人吃完米寿酒后,当天夜里无疾而终,黄大人立即辞官回来守丧。”
“老太太也真是福寿双全。”德音杭布插话。
“第二个办法,向恩师告个假,到
子。曾国藩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别办法,只好求助于巡抚陈启迈,请他设法速拨二十万饷银到南康来。尽管前次在湖北时碰壁,曾国藩想,现在是在江西,完全是为收复江西失地而与长毛作战,谅他陈启迈不会置之不理。曾国藩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大大出乎他意外。陈启迈不但不拿出分文,反而奚落他番。充当特使德音杭布也受到冷遇。德音杭布气不过,告诉曾国藩:陈启迈以及藩司陆元烺、臬司恽光宸都说,现在湖南湘乡、平江、新宁带起屋成风,家里只要有人当湘勇,全家人都不要做事,银子用不完。李续宾父亲买千亩水田,湘乡没有买,买到衡州去。曾国藩家买田更多,把皇上银子运到自家去。何况们拿不出,拿得出也不能给他。这番话,把曾国藩气得,bao跳如雷。
这时,有个人走上前来,对曾国藩说:“恩师不必动怒,学生有办法可以得到银子。”
曾国藩转脸看说话人,原来是前几天来投奔万载县举人彭寿颐。
彭寿颐本是万载县团练副总,在剿匪事上与县令李浩不和。李浩是陈启迈夫人娘家侄儿,仗着陈启迈势力,诬蔑彭寿颐私通长毛。彭寿颐斗不过李浩,便逃到九江,打听到湘勇统帅正是他前年乡试主考官曾国藩,便来投靠,希冀得到这把大红伞保护。曾国藩那年主考江西,原是桩企盼多年美差:既可以收批门生,得大笔程仪,又可以就近回家省亲。谁知行至安徽太和,忽接母死噩耗。这对他打击太大。主考当不成,他改服奔丧,取道黄梅县,觅舟未得,乃渡江来到九江城,准备雇舟溯江西上。恰在此时,江西学政沈兆霖动员全体应试举子捐银千两,星夜送到九江城。这千两银子,对于曾国藩来说,无异雪中送炭,他十分感激江西举子深情厚谊。因为这层关系,曾国藩对彭寿颐很有好感,加之他又是已中举人,且说起办团练来头头是道,便欣然认他为门生,留在身边。
当下曾国藩望着彭寿颐,将信将疑地问:“你有什法子?”
彭寿颐说:“恩师,饷银事,学生思之已久,有三条途径可以试着走。”
“三条?”曾国藩想,自己个办法也没有,他倒可以口气说出三条,且听听他主意,“长庚,你慢慢讲。”
曾国藩火气降下来,他习惯地半眯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认真地听这位江西门生意见。
“第个办法,请在籍前刑部侍郎黄赞汤黄大人出面。黄大人为人极是正派,虽在籍守制,但忧国忧民之心未减,听说黄大人亦看不惯陈启迈行事。若恩师去饶州拜访下黄大人,请他出面,劝说乡绅捐助,想定可以得到几万银子。”
“黄大人什时候回籍?”曾国藩暗责自己消息闭塞。咸丰元年,曾国藩署理刑部左侍郎,那时黄赞汤任刑部郎中。咸丰三年,黄赞汤擢升刑部左侍郎,在那个时代,官场上是极讲究关系,有这层关系在内,自然比别人要亲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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