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润芝、鹤人不是石逆对手?”
“不是。润芝富有谋略,鹤人亦勇猛善战,估计石逆亦难轻易取胜。是想,石逆兵力已到咸宁、蒲圻,他们很可能会再犯湖南。”
罗泽南看到曾国藩手中茶杯微微动下。
“涤生,若石逆再犯湖南,季高、璞山匆忙之间,势必难以堵住。这批无父无君匪盗,什事干不出?湘勇这两年和他们结下血海深仇,他们会饶得过将士们家中亲人吗?”
曾国藩心里打个冷颤。石达开进湖南,第个要攻打必是荷叶塘,第批要杀必是自己老父稚子,第批要刨必是自己祖坟!
“你看出什啦?”
“石逆统兵进湖北,意在巩固武昌,巩固武昌目,又在于保证长江水道通畅,旦武昌巩固,就会卷土重来江西。那时,其挟湖北取胜之余威,与屯兵休养之九江、湖口逆贼联合,必与军有番恶斗。”
曾国藩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说:“罗山顾虑是。”
“若贼不能固武昌,则无暇来江西,故依泽南看来,定要与石逆拼力争武昌。”
罗泽南见曾国藩点头,便侃侃而谈:“长江要害凡四处。曰荆州,西连巴、蜀,南并常、澧,自古以为重镇;曰岳州,湖南之门户也;曰武昌,江汉之水所由合,四冲争战之地,东南数省之关键所在;曰九江,江西之门户。此四处,皆贼与死力相争之地。今九江与贼相持,而贼又上据武昌,长江四处要害已失两处。欲制九江之命,必由武昌而下,欲破武昌,必由崇、通而入。今润芝军驻麻城、黄安带,鹤人兵在黄陂、孝感,均未制贼之要害。依之见,须由江西增援劲旅,从崇阳、通城进入湖北,配合润芝、鹤人三路夹击,则武昌可复。而江西境内亦同时攻九江、湖口,大局庶有转机。若不主动出击,待石逆从湖北回师,则江西势更危迫。”
“倘若湖南有个风吹草动,”罗泽南说,“湘勇必定军心动摇。所以泽南此番入鄂,当分军两路,攻武昌,扼通城、蒲圻,决不让长毛兵卒再犯湖南。”
曾国藩想下,说:“三千人马不可再分,要集中攻武昌,要集中扼鄂南。不过,兵机瞬息万变,进湖北后再相机行事吧。”
罗泽南连夜赶回义宁。塔齐布死,罗泽南又要走,曾国藩心里感到种从未有过空虚,连几天,
说罢,两只戴着墨镜眼睛紧紧盯着曾国藩。曾国藩暗思,罗泽南这番话不错,但眼下江西能调得出人马吗?
“仁兄说得有理,但哪有人进湖北呢?”
罗泽南立刻接话:“这就是到南康来与你相商大事。思来想去,当前唯有率领在义宁三千人马去才行。”
“你去?”曾国藩惊讶地说,“塔智亭刚去世,周凤山实际上统不九江军。次青平江勇只两千人,温甫那几营才募集不久,不能挑大梁,江西靠正是仁兄这支人马。仁兄若率之入鄂,江西力量不要说再打九江、湖口,就是应付长毛,亦感费力。你不能去,实在要去,次青带平江勇去吧!”
“涤生,若真要早日收复武昌,就不能让次青去。倘若次青败在石逆之手,反而增加逆贼气焰。还有个顾虑,不知你想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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