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人。”曾国藩看着慢慢后退房屋田陌,缓缓地说,“在马上听你对后面追贼高喊兄弟,那个追贼是你什人?”
康福见曾国藩眼中闪过丝阴冷光,知道已不可隐瞒,便将弟弟事告诉曾国藩,但有意隐去白杨坪行刺节。他想起在武昌亲眼见到剜目凌迟惨象,忽然毛骨悚然,再次跪下说:“大人,亲兄弟沦为造反逆贼,做兄长却不能使他改邪归正,心中万分痛苦。康禄不忠不孝,罪不容诛。望大人看康福薄面,有朝日将康禄擒拿后,千万容康福见面,劝说他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若康禄不听教诲,再杀不迟。”
曾国藩抚须眯眼,半晌不语,良久,才慢慢地说:“良家子弟失身为贼,已是家中败类贼子,何况死心塌地为逆首卖命,即使剜目凌迟,亦不为过。不过,既然是你胞弟,自当别论,且亦爱他武艺高超,倘若肯弃暗投明,为国效力,本部堂不但不杀他,而且要重用他。你放心吧,日后遇到机会,定要把兄弟劝说过来才是。”
康福忙说:“小人定谨遵大人钧命,劝说兄弟脱离贼窝,归顺朝廷。”
稍停会,曾国藩自言自语地说:“那年在家,也遇到个善用飞镖刺客,今番又是个会使镖,难道前世与镖手结仇?”
速度,是其他骏马追不上,身旁除康福外,也再无别人。康禄在后面又喊起来:“曾妖头,下马投降,可以饶你死!”
曾国藩将手中马鞭用力抽,枣子马发疯似地向江边小路奔去,康福紧紧跟在后面。江中水面上,远远地已见队船驶来。康禄怕曾国藩从江上逃走,便从镖袋里取出支镖来,运足气力,向曾国藩后背打去。康福听到飞镖声响,将腰刀向后挥,只听得“哐韻”声,飞镖碰在腰刀上,迸出星火花,齐落在马屁股下。康福知道镖不中,还有第二镖飞来,急中生智,从自己马上跃而起,跳到枣子马上,坐在曾国藩后面,回头高喊:“兄弟,你哥哥康福在此!”
康禄正要打出第二镖,听得这声喊,愣住:果然是自己亲哥哥!这镖怎能放?康禄手软,镖掉到草丛中。枣子马乘隙飞奔。船队靠近岸,曾国藩看到前头大船甲板上站正是水师统领彭玉麟,高喊:“雪琴救!”
彭玉麟忙将船划过来,把曾国藩和康福接上船。船上水勇齐朝岸上太平军放炮,逼得康禄勒马回头。彭玉麟将溃勇收上船,张开风帆,顺流向鄱阳湖开去。
船开出多时,曾国藩惊魂始定。他抚摸着康福肩膀说:“今日多亏贤弟,否则,此时早已不在人世。”
康福只当没听见,走进船舱。船已到三江口,只见前锋掉过船头来报:“湖口逆贼白晖怀拦住下游。”
彭玉麟怒气冲冲地命令:“准备厮杀!”
“且慢!”曾国藩制止彭玉麟,“雪琴,陆师大败,士气低落,此
康福忙跪下说:“大人何出此言,这是大人福气。只是大人赐腰刀,不慎被飞镖击落,遗憾不已。”
“把腰刀值什!”
“大人亲手所赐,康福视它如同性命。”
曾国藩听,感动地说:“请起来,回南康后再亲手赠你把。”
康福说声“谢大人”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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