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个前胸绣有“两司马”字样精干信使,叩开池州府东门,溜烟直奔主将衙门,看上去副千里奔驰、风尘仆仆模样。此人将封印有云朵飞马信函,交给主将衙门亲兵。这种印有云朵飞马信函,在太平军中唤作云马文书,是种特急重要文书。各驿站接到这种文书后,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都要加盖印章,立即投到下站。亲兵见信函上盖着沿途二十几个驿站印章,验证无误,便开个回条。那两司马接过回条,拨马便走,并没有留下句话。
亲兵将云马文书送到韦俊卧房。卧房里灯火明亮,韦俊正在与康福聚精会神地对弈。他离开棋枰,将文书放在烛火边,慢慢地化开胶封,从中取出张纸来。会儿功夫,韦俊脸便变色,呆站着,好久回不过神来。康福将这切都看在眼里,轻轻地走过来,关切地问:“这夜深,哪里来信件?”
“天京来。”韦俊回过头来,神色忧郁。
“有紧急军情?”康福试探着问。
“要火速回京。”韦俊声音不太自在。
!”韦俊出身豪富,见多识广,虽说不出此棋许多佳处,但见其色泽质地,已知它价值。米福凑过脸去,小声说:“不瞒将军,这盒棋是前明宫中御用之物。”
“噢!”韦俊又拿起几枚棋子,细细摩挲,瞪大双眼看着,“怎会到你手里?”
“将军,容米福日后慢慢禀告。久闻将军乃义军中围棋高手,今夜陪将军围几局如何?”
韦俊心想,他不告诉,兴许是不服棋艺,今夜就请看看手段吧!
二人不再说话。纹枰对弈,静观默思,四周片阒寂,唯响声,是棋子叩在木盘上所发出铿锵声音。韦俊棋艺,使米福心里称赞不已;而米福,则更使韦俊暗自佩服嗟叹。三局下来,韦俊胜二负。他爽快地承认输。
“将军在外日久,回京住几天也好。”
“兄弟,你哪里知道,此番回京,就会被人囚禁,再也出不来。”韦俊面容更沮丧。
“这是怎回事?”康福大惊。
“兄弟,
“哪里,哪里!将军运子,出神入化,今日偶失局,岂能轻言‘输’字。若将军有兴趣,明晚再下如何?”
“最好,最好。”韦俊高兴地说,“你若不嫌弃,就住在这里。你这身武艺,池州府里少有人可及。过几天立军功,提拔你做师帅、军帅。”
原来这米福就是康福。他与杨国栋二人带着几个亲兵,奉曾国藩之命,悄悄来到池州城外,已有些日子。那天窥视韦俊外出打猎,便尾随其后,伺机行动,恰巧梅花鹿帮忙。
康福跟随韦俊进城,杨国栋带着亲兵仍住城外。亲兵早晚进出,与二人互通声息。
康福在韦俊主将衙门住半月。白天与韦俊起讲兵法,谈武艺,巡视防守,夜晚二人闭门对弈。韦俊十分器重康福,康福亦百般曲奉韦俊,二人成莫逆之交。康福有心,常趁韦俊不在时候,细细浏览太平军往来文书。当时太平军文书档案管理不严密,在外带兵将领就更散漫。康福恰恰钻这个空子。不久,康福把这些情况都解得清二楚。池州城外,杨国栋密切配合着,再次施展他乱真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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