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将军莫发怒,这里还有封说好。”说话之间,荆七又从里屋拿出封信。
额尔真看后面露喜色,对多隆阿说:“这封信夸将军智勇非凡,半夜窃营,几声炮响,便轰走五万捻
多愈急。官勇们疑惑不解。鲍超下令停止前进。过会儿,天色渐晓,四周之物依稀可辨,大家定睛细看,个个大惊失色。原来,鲍超将他们带到敌军营垒之内。鲍超传令:“不许惊慌,贼正酣睡,没有防备,正是劫营好时候。”
说罢,亲自点燃门火炮,对着前面大营放出。轰隆声巨响,惊得睡梦中人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什事情。紧接着十多门火炮齐开炮,营垒中官兵晕头转向,乱作团。鲍超骑在马上,抡起大砍刀,带头冲过去,两千勇丁人人舍命向前,喊杀声震天动地。原来,鲍超闯进这片宿营地,正驻扎着捻军龚得树人马。当龚得树眼看见到处飘扬着绣有“霆”字军旗,知已碰上湘勇中最强部队,心里叫苦不迭。龚得树不知鲍超有多少人马,这次南下本不是他用兵计划,捻军打仗,素来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现在吃此大亏,便干脆带着全部人马北撤回老家去。鲍超掳掠不少马匹甲杖,吹起得胜号,收兵回营。
鲍超胜利,不但没有得到主将多隆阿奖励,反而使他由羞愧而变得恼怒起来。恰好陈玉成趁霆字营得胜虚骄空隙,发起场反攻,鲍超没提防这着,打败仗,死二百来人,后退二十多里。多隆阿抓住这个机会,扬言要向朝廷上折,严劾鲍超军纪败坏,不听号令,请朝廷将鲍革职严办。鲍超得知,气愤已极,吩咐宋国永看管霆字营,匹快马跑到东流,向曾国藩诉说委屈。
多、鲍不和,使曾国藩颇伤脑筋。打援,主要靠鲍超霆字营,不能撤鲍超;多隆阿在安庆附近打仗多年,地形熟悉,也不能换多隆阿。鲍超勇猛,但头脑简单;多隆阿硬打不行,但算计尚可。二人要携起手来,才可以取长补短,相得益彰。早几年,曾国藩处理这样事,必定采取强硬措施,要末强迫鲍超听多隆阿命令,要末断然调离多隆阿。但现在曾国藩,不想用这样生硬办法。他温语安慰鲍超,留他住下,面派人去挂车河,将多隆阿请来。
多隆阿来,身后跟个随从额尔真。多隆阿虽然能讲汉话,却不识汉文,平日公牍书函,凡汉文均由额尔真诵读,回信亦由额尔真代办,额尔真也总是跟着他参加各种会晤。
曾国藩客气地接待多隆阿。寒暄毕,多隆阿问:“不知大人将多某从挂车河唤来有何要事?”
曾国藩神色严肃地说:“倘若没有大事,将军军务繁忙,鄙人怎能打扰。”说罢,吩咐荆七:“把那封匿名信件取来给多将军看。”
荆七进到内室,捧出封信函来。曾国藩接过,双手递给多隆阿,多隆阿随手给额尔真。额尔真看着看着,脸色很不自在,看完后也不作声。多隆阿奇怪,问:“信上写什?说与本都统听听。”
额尔真略为踌躇后,说:“大人,这封信说驻守在桐城县南军队军纪差,骚扰百姓,将百姓家鸡子搜括空。”
“放屁!”多隆阿骂道,“这都是鲍超干,怎算到老子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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