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半夜,程学启酩酊大醉,无赖们将他手脚死死捆紧,扛到江边,对着他胸口刺几刀,登时血流满地。无赖们见他已死,便走之。第二天凌晨,庐江城郊个姓穆老太婆到江边洗衣服,见个全身是血大汉在呻吟。穆老太婆吓跳,立即回家叫来儿子穆老三。穆老三把程学启背到家中,进屋,他又昏死过去。穆老太婆给他抹去血,洗净伤口,穆老三又拣草药替他敷上。程学启醒过来,想起昨夜事,万分感激穆家母子救命之恩,当即认穆老太婆为干娘,与穆老三拜把子。个月后,程学启复原,他知道自己仇人太多,混不下去,于是干脆投长毛。程学启有本事,打仗不怕死,很受陈玉成赏识,年年升官,现在已是监军。程学启在贼中得势,当年班痞子弟兄都来投奔他,这些人大部分也当官。程学启对任何人都不讲情义,唯独对穆家母子恩德不忘。这些年给穆家不少银子,但穆家不承认,可能是怕惹祸。”
曾国藩说:“程学启能知报答穆家恩,可见良心尚未完全泯灭。”
赵烈文说:“正是大人这话。想如果能够买通程学启,要他在内部发难,外面再配合,集贤关就可以破。”
曾氏兄弟都认为这条路子值得试,于是请赵烈文先去庐江找到穆老三,打听程学启最近情况。
几天后,赵烈文从庐江返回,禀报曾国藩、曾国荃:据穆老三讲,程学启近来心思颇不安定,叶芸来、张朝爵、刘玱林等人都是两广老兄弟,对他始终不能以心相待,监军当年多未得提拔,心中不满,又对安庆能否守住有怀疑。曾国藩听后大喜道:“此人可用。”
常,这块硬骨头不好啃。”
赵烈文微笑着说:“集贤关硬攻不能奏效,要采取另种办法。”
“惠甫先生,你若帮们破集贤关,家兄定重重保荐你。”曾贞干说。那夜,他亲耳听见六哥说过赵烈文。在他心目中,此人是个奇人。
“保荐不敢。”赵烈文谦虚句,继续说下去,“集贤关五千人,确是安庆守兵精锐,刘玱林也可谓长毛中名将,但刘玱林副手程学启和他班子兄弟,却有空子可钻。”
“程学启是个什人?”曾国藩问。
三人起细细商讨半夜。
次日晚上,曾国荃带着彭毓橘、李臣典和赵烈文起到庐江城。经过番威胁利诱,穆家母子终于就范。穆老三利用程学启给他令箭,
“破集贤关就在此人身上。”赵烈文这句话,将曾氏兄弟情绪大为提高。“在下这几年在安徽,对此人颇有所解。他是桐城人,咸丰五年在本省投长毛。”
“程学启家里还有些什人?”曾国荃问。他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将程学启家人抓起来,以此来要挟。
“程学启家里没有人,他从小父母双亡。”
“呵!”曾国荃很失望。
“父母死后,程学启靠乞讨糊口,在下九流中长大,混得身好武艺,在桐城县里称王称霸,为非作歹,从县衙门到老百姓,个个都怕他。县太爷明里奈何他不,便使个暗法子,用钱买通庐江城里几个无赖。咸丰五年三月天,程学启过二十六岁生日,那几个无赖接他到庐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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