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个满身癣疾衰老头,哪个年轻女子愿意和在起。”曾国藩笑着说。
“什衰老头,涤丈是当今第号伟丈夫。哪个女子能被涤丈看中,真是她福气。你老说说条件看。”
“条件嘛!”曾国藩兴奋起来,血涌涌,颇有点“老夫聊发少年狂”味道,“模样儿只要周正就行,千万不要太漂亮,性情则定要温顺平和,最好还得识几个字,能帮清点清点文牍。”
“好,去细细访求。你老说有要事跟谈,何事?”
“雪琴。”曾国藩望着彭玉麟,深情地说,“自咸丰三年你辞别老母,屈从创办水师以来,和厚庵起,把水师办得有声有色,功勋卓著,不是当面夸奖你,朝二百年来,还没有这样水师,也没有你和厚庵这样水师统领。”
“涤丈,夜里浑身痒得睡不着觉,如何过得?难道就没有药可治吗?”当曾国藩说起近来癣疾又发作,常常痒得通宵不眠时,彭玉麟关切地问。
“此病已害三十多年,药渣都可堆满屋,总是好阵丑阵,不能断根,也失去信心,再不吃药。曾国藩苦笑着说。
“涤丈,假使夜间有个人替你搔痒,你会睡得安稳点吗?”彭玉麟忽然想起什。
“从前在京师,纪泽娘就常常替搔痒。有人搔,当然会睡得好些。”
“涤丈!”彭玉麟欲说又止,停下,还是说出来,“给你老买个妾来,专替你老搔痒、洗衣、做饭。”
“涤丈言重,水师即算是有成绩,也是你老之功,玉麟不过是你老帐下名供驱使校尉罢。”
“你是大才,不能老
“买妾也难啊!”曾国藩摇摇头。但彭玉麟已觉意外:只是说难,并没有口拒绝呀!
近年来,欧阳夫人几次在信中提到此事,说自己不能在身边服侍,不如买个妾来,女人家究竟比粗手大脚荆七要好得多。曾国藩婉谢夫人好意。
他并不是个六根清净得完全不思女人苦行僧。年轻时,他也曾对歌楼舞女有过浓厚兴趣。湘乡县城挂头块牌粉头大姑死时候,曾国藩还为她送副风流挽联:“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进京后,他想到自己贵为天子门生,言行要多加检点,后拜唐鉴为师,做理学先生门徒,更加规规矩矩,谨言慎行,自觉地将歌舞声色屏弃于千里之外。带勇之后,他立志要事事身先士卒。兵勇久离妻室,又手握刀枪,故历朝历代,军纪再严部队都不可能杜绝**。曾国藩决心把湘勇练成支军容整肃曾家军,先从自己做起,不近女色。欧阳夫人劝他,不少分统、营官自己想带女人,也怂恿他买妾蓄婢,曾国藩概予以拒绝。
这半年来,他觉得自己更为衰老,衰老最明显标志是目力更加减弱,读书写字不戴眼镜就不行,右目时常发痛,他真担心这只眼睛不久会痛瞎掉。精力不济,中午非得小睡片刻不可;到傍晚,又得闭目在床上躺半个时辰,夜晚才能治事。尤其在癣疾发作时,整夜整夜睡不好,白天提不起精神来,倒不如真去买个妾来!但买个好妾也不容易。
“不难!”彭玉麟见曾国藩松口,很是高兴,“涤丈,你要个什样妾,去给你买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