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围粮尽,众心解体,倘若不走,将会被清妖网打尽。陛下,天京固然重要,但天国命运应在天京之上呀!”
李秀成自觉此话过重,便边流泪边叩头,希望能以此打动洪秀全心。谁知洪秀全听这话,变得怒不可遏:“朕奉天父天兄之命下凡,作九州万国独真主,何惧之有?尔畏死,去留任尔。朕铁打江山,尔不扶助,自有人扶助。”
“陛下!”李秀成急得喊起来,“秀成身,虽万死不惧,只是陛下和全城军民不能眼睁睁地困死在天京。陛下说自有人扶助,现在天京城外百里内无天国兵辛,谁来扶助呢?”
“李秀成,尔敢蔑视朕?”洪秀全冷笑声,仰起头说,“尔说无兵,朕之天兵多于水,何惧清妖乎?尔怕死,便会死,尔走吧,政事不与尔相干。”
洪秀全离开龙椅站起来,在李秀成面
二十万军饷很快解到金陵城下,使吉字大营军心稳定下来。金陵城重新处于严密如铁桶般包围之中,曾国荃也便因此得个“曾铁桶”雅号。
城内人心开始浮动。每到傍晚,便有家家人扶老携幼,从各个城门洞里走出去,再不进来。湘军在城内*细四处活动,威胁、利诱、造谣、哄骗,使尽各种手段。
不少不愿与天京共存亡太平军兵士,也悄悄地削头发,三五成群趁黑混出城,城内人员锐减,军民合起来不足四万。就是这对天国最为忠诚近四万人,也渐渐地难以维系。最主要困难是缺粮。康禄向天王建议,在城内播麦种,种蔬菜。天京城内面积辽阔,有田有山,有河有湖,是可以种植,但毕竟所种有限,且远水救不近火。凡是能吃都吃,连原先猖獗得令人生厌老鼠也被人吃光。饥饿严重地威胁着天京城。
“陛下,再这样下去,只有坐以待毙。”这些日子来,许多将士来到忠王府,到请求忠王速拿主意,挽救天国和合城军民。李秀成和洪仁玕、康禄、林绍璋等人熟商后,决定向天王直陈他最不能接受方案,“陛下,现在清妖在外围困甚严,壕深垒固,内无粮草,外援不来,京城不能保住。眼下只有条路,那就是请陛下让城别走。”
“什?让城别走,走到哪里去?’洪秀全惊愕地问。与三年前相比,天王显得更衰老。头顶已成光秃,胡须变得花白,目光晦滞,行动迟缓,全身都是病痛,天到晚委靡不振,这半年来形势危急,更使他焦虑忧愁。正当中年天王已经步入龙钟老态。
“陛下,们将三万将士拧成股绳,趁着黑夜冲出神策门,然后设法过江到皖北去找捻子会合。”李秀成把酝酿已久想法说出来。
“尔不要胡说,扔下京城给清妖,岂不等于朕天国已灭亡。”洪秀全愤怒地吼道。
“陛下,大丈夫能伸能缩。留得青山在,何愁无柴烧。今天虽暂时丢掉京城,日后还可以再夺回来,岂能让清妖久占?”李秀成知天王不忍弃城,耐心地劝慰。
“李秀成,朕封尔为忠王,要尔当真忠军师,把全国兵马大权都交给尔,尔就拿不出别好办法,只有这个馊主意吗?”
洪秀全完全不能理解李秀成以屈求存、以退求进策略,反而视为种软弱无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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