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太后、皇上说什啦?”王开琳问。
“他报捷折里说:‘伪幼主积薪宫殿,举火自焚。’亏他说得出口。”左宗棠顺手抓起迭纸扔过去,说,“这是昨天收到从安庆发来咨文,你看看吧?”
当时,长江南北与太平军作战清廷军队,无论是湘军内部,还是淮军、楚军,以及绿营各部,每有重大战役奏报,拜折之后,都以咨文形式互相通报,以利彼此解情况。
“是。”洪仁玕平静地说,“实不相瞒,刚才下去那个少年,就是们幼天王。”
老叟颇为激动地望着洪仁玕,说:“干王,有你在,相信太平天国定会复兴。你们千万要记住,再不可闹内讧。
天国前段失败,根子就在丙辰六年内讧上!”
“老伯,们定会记住!”洪仁玕边说边顺着青藤溜下去。
老叟不慌不忙地砍断青藤,将它们扔在百丈悬岩下,然后背起竹篓,很快隐没在林木中。
成功!干王双手抱着老叟双肩,感激不已。于是又编两根藤绳,照刚才样,头系在山顶树上,头甩下去。大家都学林绍璋样,个接个地从山顶进古洞,连幼天王和王娘也都壮起胆子下去。山顶上,只剩下干王和老叟两个人。
“好汉,你也快下去,在上面替你把藤绳扔掉。”
洪仁玕满眼含泪,激动地对老叟说:“老伯伯,你救命大恩,们无以为报,请受拜。”
说罢双膝跪下,对着老叟磕个头。老叟忙扶起,说:“快下去吧!”
洪仁玕握紧青藤,正要下滑,老叟突然说:“好汉,你能给点东西留作纪念吗?”
半个钟头后,王开琳带着追兵来到悬岩边,低头望下去,但见谷底深不可测,股冷风从脚下吹来,浑身不自在。他摇摇头,对部属们说:“前面无路,分散到左右两边去搜查吧!”
王开琳在这带搜寻三天三夜,再也见不到幼天王踪迹,这才扫兴地来到杭州,将这情况报告闽浙总督、楚军统帅左宗棠。
“长毛小天王真逃到浙江来?”左宗棠问。他放下公文,两手兴奋地搓着。
“点不假。”王开琳从袖口里掏出洪天贵福绣龙帽递过去,“左帅,你看看这个。”
左宗棠接过,略微看下,便甩在案桌上,右手用力拍下桌面,大声嚷道:“这个曾涤生,他居然敢欺蒙太后、皇上!”
洪仁玕如同大梦初醒似地,说:“哎呀,是不是,老伯伯这大恩德,居然没有想到要送你老人家点金银。现在他们都下去,身上却没有银两,如何办呢?”
“老夫是山野中人,要银两干什?你能不能在你随身带东西里,挑件给老夫,以便作个永久纪念。
洪仁玕摸摸身上,什也没有,只有腰间绣袋里藏着颗长方形玉印。这是他随身携带须臾不离宝物,这时也顾不得。忙取下,双手捧起,递给老叟,庄重地说:“老伯伯,你好生保存它,说不定三年五载,天国将士就会重新杀回来,那时你带着这颗印来找。”
老叟将玉印接过,看着,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刻着两行仿宋字:钦定文衡正总裁精忠军师干王洪仁玕。
“你就是干王殿下!”老叟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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