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床头,见几天前还是个生气勃勃战将,如今却病得如同骷髅般,刚才满脸怒气,时化作无限悲哀。
“祥云,祥云!”曾国藩轻轻地呼唤,边用手摸着李臣典额头。连呼叫几声,李臣典才缓缓睁开眼皮,两只眼睛已完全失神。李臣典看半天,终于认出曾国藩来:“中堂大人,不行。”声音细得像根游丝,曾国藩只得俯下身去倾听。李臣典说着,又艰难地抬抬手,却举不起来。曾国藩帮他抬起手,只见他指指站在旁胞弟李臣章。李臣章赶紧俯下身来:“哥,你有什事要吩咐?”
李臣典望着曾国藩,断断续续地说:“臣章猴伢子过继给……日后朝廷……有赏下来……便由儿子……领取……”说着说着,头歪便闭眼。李臣章伏在哥哥胸脯上放声痛哭。
曾国藩将弟弟拉向边,严肃地说:“祥云吃春药事要严加封锁,绝对不准外传出去。倘若走漏风声,不仅大损祥云英名,整个吉字营脸上都被抹黑。给朝廷上奏,只能说是因伤转病,医治无效而死。此次李臣典必有重赏,过几天圣旨下来以后,再按新官衔给他办个丧事,丧事要办得非常隆重,借此追悼所有为攻破金陵城而献身有功将士。”
“大哥,按理说圣旨前天就应该到,怎今天还没来?”
“谁知道什地方耽搁。”曾国藩脸阴沉沉。攻克金陵,功勋盖世,但皇上酬赏圣旨却至今未到,已够令人心焦,而偏偏第个进城大功臣却又如此不光彩地死去。
望着直挺挺僵尸,听着满屋痛哭声,曾国藩心里忽然涌出股莫名其妙忧郁和恐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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