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瞟下众人,然后站起来,走到曾国藩座前,双膝跪下,同来其他将官也学样跪下,齐高喊:“请大人宽恕!”
“请九帅!”曾国藩大声发令。会儿,曾国荃匆匆起来,见此情景大吃惊,忙垂手站在大哥身旁问:“杏南犯何罪?”
“沅甫,彭毓橘口出狂言,无父无君,你说该如何处置?”
“大哥!”曾国荃抬头望眼彭毓橘,气势雄壮地说,“不要怪杏南,也不要怪诸位兄弟,都是叫他们干。大哥……”
“不要说!”曾国藩愤怒地挥手制止,“荆七,纸笔伺候!”
王荆七手拿着笔砚,手拿着迭白纸出来。
“不对,换大笔,大红硾笺!”
荆七进屋后再次出来。曾国藩望着展开在桌面上红底撒金云纹硾笺,凝神良久,然后挥笔写下副联语。写完后把笔往砚台上扔,目光威利地向众人环视周,头也不回地转身走。
曾国荃等人呆呆地或站或跪,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纷纷走到案桌边,只见硾笺上写是:“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众人有叹息,有咋舌,有感动,有木然,有细细品味而频频颔首,有发出冷笑而摇头不止。曾国荃先是忿然,继则凛然,终于颓然地吩咐亲兵:“放掉彭藩台。”然后冷冷地对众人说:“今天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倘若哪个走漏半点风声,九爷刀要借他血来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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