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又怎样呢?”曾国藩想起前段时期吉字营骚乱,已有种不祥预感。
“中堂大人,这次正为此而来。”滕绕树神色严重地说,“霆军将近半人哗变。”
“有这样事?”湘军中有逃
“这个二品有什用!”滕绕树不屑地回句。
“怎没有用?”曾国藩觉得奇怪。
“听说要裁军,像们这种记名官旦离开军营,便是老百姓。莫说二品,就是品也是空。”
裁军事,曾国藩还没有考虑成熟,他深知这中间问题定会很多。在给皇太后、皇上奏折中,他提到这件事,表示坚决裁撤湘军决心,为是让朝廷放心,至于具体部署,还有待周密思考。在次湘军高级将领会上,曾国藩把裁军决定透露给他们,以便听听他们对此事反应。
看来,鲍超已将此事在霆军中传开。滕绕树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听听军营将士们意见,也可以对他们作些解释。
是敲敲而已,并不想把它扩散开。想到这层后,曾国藩心里略为开朗些。他把赵烈文、杨国栋、彭寿颐等人叫来,将咨文给他们传阅遍,大家看法与他致。
“中堂,这些咨文要不要给九帅看看。”赵烈文将咨文折好,准备存入柜中时问。
“沅甫近来心情不好,暂不给他看吧!”曾国藩想想说。
“中堂,们拟个折子,把这些无事生非乌鸦们痛驳顿,不要让皇太后被他们谎言欺骗。”彭寿颐气愤地说。
“是要上个折子,跟皇太后讲清楚。”杨国栋附和。
“绕树呀!”曾国藩放下总督架子,以长辈身分和蔼地说,“你百战辛苦,为国家立功劳,乡里族人谁不敬重?
现在再拿些遣散费回去,买几十亩好水田,起几间大瓦屋,舒舒服服、自由自在地过下半辈子,岂不最好?何必当官争权呢?何况你们武官终年在军营,免不要打仗流血,有性命之忧!”
“中堂大人话固然很对。”滕绕树正正经经地说,“不过,买田起屋在家里过日子,再好也只是个土财主,哪里抵得上大将军操生杀大权,八面威风呢?”
“这样说来,你们都不愿意遣散回籍?”
“也有人愿意,但当官大部分不愿意。”
“折子暂时不上。”曾国藩捋着长须,安静地坐着,他心境已基本平息,“只将蔡寿祺那份折子再抄两份,以名义转给李少荃、刘孟容,由他们去向皇太后辩诬为好。”
“还是中堂想得周到。”赵烈文说,他从心里佩服曾国藩处事老练。幕僚们刚走,亲兵进来禀告:“霆军营官滕绕树在衙门外求见。”
鲍超回四川省亲去,霆军由记名提督宣化镇总兵宋国永统带,目前正在全力对付太平军康王汪海洋人马。是战事危急,需调人救援,还是捉到汪海洋,前来报捷?“叫他进来。”自从咸丰四年衡州出兵后,整整十年没有再见过滕绕树,见当年这个瘦小得像根小藤样湘西勇丁,如今已是威风凛凛将官。曾国藩心中喜,含笑问:“你现在官居何职?”
“回禀中堂大人,卑职现居记名副将霆军树字营营官。”滕绕树板眼地回答。
“有出息,居然是二品大员!”曾国藩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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