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痛快话,说到云格心窝里去。他感动地说:“真是有眼无珠,不知兄弟你是这样条轻财重义好汉。要如何赎回罪过呢?”
“不必言赎罪,你告诉,僧王要你送是件什公文,他为何又要南下。”
云格望着萧本道眼睛,没有回答。过会儿,他反问道:“兄弟,你是做什?”
“嘛,实话对你讲吧!”萧本道咧开嘴巴,爽朗笑,“比不上你,是堂堂朝廷武官,是长江上私盐贩子。不过,干事虽不光明,为人却是磊落,生性爱英雄事业,喜闻军国大事。”
“豪杰!”云格伸出大拇指称赞。他转下眼睛说,“僧王送给沈中丞公文,不知道,也不能问,更不敢拆开看。
“问你,你是从哪里来?如今要到哪里去?”
“是从江西南昌来,如今要到安徽滁州、泗州带去会僧王。”
“听说僧王驻在山东济宁,你怎去滁州、泗州带去找他?”萧本道觉得奇怪。
“好汉不知,僧王奉太后、皇上之命,已从山东南下。”
萧本道心想:他南下做什?近期并未闻安徽北部有大军事行动。又问:“你这次到南昌做什?”
只是沈中丞接信第二天,便亲自赶到九江,后来就听街头巷尾纷纷传说:沈中丞查封湘军大将萧孚泗回籍奔丧座船,在船上搜出几十箱金银财宝,还把萧孚泗伙押到南昌。也不知僧王公文与此事有不有联系。”
萧本道暗暗吃惊,忙问:“你见过萧孚泗和他船上那些人吗?”
“没有见过。倒是想见见萧孚泗,听说他打金陵立大功,又捉住长毛头子李秀成,封男爵,可惜见不到。”
萧本道放心,又问:“僧王从山东南下,是不是捻子在淮北闹凶?”
“不是。这点倒是可以明白地告诉兄弟,僧王有次对江宁将军富明阿说过,湘军可能会造反,叫富明阿带三千人先南下,
“为僧王递份紧急公文给江西巡抚沈葆桢。”
提起沈葆桢,萧本道就恨意顿起。这几天在船上,萧本道天天思忖着在九江被查封事。若真是搜查打劫王爷府库强盗,为什沿途未听到点风声,更未见哪个来码头查询?第批人打发走后,又来第二批,停泊在码头上上百条船,只有他家这条船出事。这不明明是冲着他家而来吗?沈葆桢为什要这样和他家过不去呢?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支持、指使呢?当萧本道听说僧格林沁有信给沈葆桢时,他马上把僧格林沁与此事联系起来。作为湘军名军官,他知道僧格林沁贯仇视湘军。如此看来,是那个蒙古亲王在指使沈葆桢查封他家船。萧本道决心趁此时机,把这桩事弄出个究竟来。
“大哥,你身为僧王帐下守备,却来偷包袱,看来你是手头短缺。”萧本道解开包袱,从中取出个二两重金元宝递过去,“拿去用吧!”
“这是你辛苦积攒财产,不能要。”在萧本道豪爽气度面前,云格为自己偷窃行为而羞愧。
“大哥,你这就小家子气。”萧本道把金元宝硬塞进云格衣袋,“天下金银财宝,本没有固定主人,说什你,这个元宝,先前不也是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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