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缴军装器械,岂不是蓄谋造反!韦俊,对这些混帐东西,你是如何处置?”
韦俊到底不是懦弱之辈,曾国藩凶横态度,大大地刺伤他自尊心,加之又长期心怀不满,他重重地顶句:“卑职没有处置他们,卑职认为他们说有道理!”
“你说什?”曾国藩怒火中烧,瞪起两只发红三角眼,吼道:“蓄谋造反还有道理?”
这是公然歪曲!韦俊时没有觉察出曾国藩说这话是有意引他上钩,果然怒不可遏,刷地站起来,嗓门也变:“他们没有造反,这是强加给他们罪名。正字营备受歧视,弟兄们早已忍耐不住!”
这句话,把曾国藩蓄意杀韦俊时刻推前大步。他心里想:‘早已忍耐不住’,这话明明是要出大乱子信号,他们确是贼心不死。事不宜迟,今天就要下手!”
,哪有什想得通想不通!”曾国藩面孔明显地冷下来,“你应该执行命令,立即做好全营撤除安排。”
韦俊沉默着,没有做声。
“你说有些事想不通,是哪些事?”曾国藩似乎有点不耐烦地催问。
“大人。”韦俊鼓鼓劲,说,“弟兄们都说,四五年来,正字营收复寿州,打败捻寇,立下战功不少,但得到保举则不多。大家请大人向朝廷上个折子,为那些积年苦战老弟兄们求个职衔,今后回家去,脸上也风光些。”
韦俊这话说是事实。正字营五千人中有半是跟着韦俊投降过来,每次打完仗后,韦俊都上报个保举单,列上长长串名字,保都是他那批从广西过来老弟兄,韦俊想以此来笼络他们。但每次单子到曾国藩手里,便被卡住。其他军营报来保举单,曾国藩都原封不动地报到朝廷,唯独对正字营不同。曾国藩极不情愿让这些老长毛升官受赏,他只从中挑选二三成上报,而且还要把韦俊原拟职衔都降二等。正字营将官们跟别营比,心里不服气,口里大出怨言。久而久之,韦俊终于看出曾国藩心思,种屈辱感沉重地压着他。他不死心,企图最后次为部属们争取。
曾国藩双手叉在腰间,把韦俊死死地盯着。韦俊并不害怕,平静地站在原地,头也不低下。曾国藩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谋勇兼资原天国主将,浑身上下都长满反骨。是,这个人不能留下,不只是裁撤湘军要借他头颅来慑众,尤其重要是大清王朝长治久安,也需要他身首异处
“笑话!”曾国藩从鼻子里哼声,冷笑道,“正字营最近未立军功,如何能上报保举单?朝廷视名器极珍,岂能像你从前那个伪天王样,滥封滥赏,毫无点章程!”
韦俊听这话,脑顶上如同击棒似,嗡嗡作响,好久才清醒过来,说:“不上保举单可以,弟兄们说,正字营前前后后死三百多人,伤千多,抚恤银三成未拿满成,从今年春天开始就没有发饷银,至今整整欠七个月。两项加起来,少说也欠二十万两银子。弟兄们说,补足银子就撤军,否则话——”
“否则怎样?”曾国藩脖子上青筋已根根鼓起来。
“否则他们不缴军装器械。”
“混帐!”曾国藩巴掌打在案桌上,把韦俊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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