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胡乱点点头,再补充句:“琴轩大哥,你凭什断定它就是那个古盘呢?”
“你这个不开窍家伙!”潘鼎新将盘底翻过来,以手指敲打着那几行刘铭传不认识钟鼎文,说,“这上面不是说得清二楚吗?”
刘铭传算是全服,暗暗地感谢苍天赐宝。他当即捧出二百两银子来,笑嘻嘻地对潘鼎新说:“琴轩大哥,这点银子权且作为小弟谢礼,你可千万别将此事说出去。”
刘铭传对此盘爱不释手,随身携带。淮军将官多不读书,谁也不知道它价值。刘铭传当然不会说出,心里盘算着:打完捻军后,把它运回庐州老家珍藏起来,作为传家之宝留给子孙。谁知昨天半夜竟被该死陈国瑞窃走,他如何不愤怒!真恨不得将陈国瑞抓来抽筋剥皮。
刘铭传点起二千淮军,以复仇疯狂向济宁城冲去。陈国瑞遭前次惨败,元气尚未恢复,抢来三百多杆洋枪又不会用,如何能敌得过淮军如雨点般枪子?不到个时辰,济宁城里四五十名绿营兵倒在血泊中,淮军三百多杆洋枪失而复得,陈国瑞也被生擒,但虢季子白盘却不知到哪里去。
。他径直向马厩走去。他惯常骑黑旋风见主人进来,吃得更欢快,头摇,又发出个悦耳声音。刘铭传看清楚,这声音正是黑旋风嘴上铁笼头,撞击槽子里金属物品而发出。槽子里会有什东西呢?他伸手摸去,在草料中摸出块黑黑铁盘来。这铁盘相当大:长约四尺,宽二尺多,高尺多,成长方形状。用手摸摸,盘底部还铸着几行字。他觉得有趣,便把它扛回房间。
次日,刘铭传把铁盘洗干净,盘底部露出几行字。文字古奥,他认不出来。恰好潘鼎新来,刘铭传请举人出身潘鼎新鉴别。潘鼎新将铁盘左看看,右瞧瞧,又把盘底上字细细琢磨半天,突然拍着刘铭传肩膀叫道:“省三,这是件不起宝贝!”
刘铭传吓跳,笑着说:“琴轩大哥,你不是逗吧!”
“谁逗你?”潘鼎新正色道,“你这个楞头青,你是捧着个金菩萨,还把它当作黄泥巴人哩!”
“真?”刘铭传大乐起来,“琴轩大哥,这家伙宝在哪里?”
刘铭传气得狠狠地抽陈国瑞两个耳光,逼他交出盘子来。陈国瑞并不识这个宝,拿回去看看后,就叫人丢到杂屋里去。向骄横不法陈国瑞被这两个耳光打得七窍生烟,
“这个盘子,你若是问别人,哪怕他是博学通人,也不定知道。今天算是你走运,碰上。”潘鼎新得意地说,“道光三十年,在国史馆承修大臣传,偶尔看到道光十七年大事记上载有这样件事:三月陕西宝鸡虢川司出土件青铜古盘,盘底有铭文百十字,记叙虢季子白奉周王命征伐猃狁,大胜,在周庙受赏等事。此盘是迄今为止出土最大西周青铜器皿,正拟送入大内珍藏,却突然被人所盗,下落不明。”
“丢?”刘铭传听得发呆,不觉惋惜地叫声。
“你这个傻瓜!”潘鼎新笑道,“不丢,哪有你小子运气!”
“嘿嘿!”刘铭传又傻笑起来。
“自那以后,这个虢盘便杳无音讯,不想被你得到,你好大福气呀!是长毛陈坤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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