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文祥、左宗棠、李鸿章、郭嵩焘、沈葆桢、丁日昌等人,就都是他追随者。但奕这番用心,并不能得到天下谅解。
首先是大学士倭仁就看不惯。这个理学泰斗心要维护中国传统礼教纯洁性和至高无上统治地位,对奕与洋人拉拉扯扯很觉不顺眼。同治五年,当奕提出选用科甲*员入同文馆学习天文、算学主张时,倭仁就坚决反对。他抗词驳斥奕观点:“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古往今来,未闻有恃术数而能起衰振弱者也。”倭仁这带头,就有批所谓忠贞之士激昂慷慨地附和,声称如果这样下去,大清非亡国灭种不可。后虽经慈禧太后支持,事情总算进行下去,但已闹得举国不靖。这还罢,最令奕头痛是遍及全国教案,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举止无措。而这些教案中,又以与法国天主教冲突最大。奕记得,咸丰十年南昌教案、同治元年衡阳湘潭教案、同治四年七年酉阳教案等等,都是与法国天主教发生流血冲突。酉阳教案因打死个法国传教士,激起教堂报复,居然死百四十五个中国百姓。这场惨案,至今尚未结,眼下法国损失比哪次都要大,他们怎会善罢甘休!这场乱子如何结局呢?奕不敢想象。他只得立即给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下令,要他迅速查明事件原委和后果,并对受影响外国领事馆致以歉意。
消息更使法国和其它几个在天津驻有本国人员西方国家震惊,他们纷纷派员前往天津。
崇厚奉命查明,这次事件中,包括丰大业在内,共打死法国人九名、俄国人三名、比利时人二名、英国美国人各名,另有无名尸十具,烧毁法国教堂座,毁坏法国领事馆处、育婴堂处、洋行处、英国讲书堂四处、美国讲书堂二处。法国驻京公使馆公使罗淑亚认为蒙受空前未有奇耻大辱,他联合英、美、俄、比利时等六国,向清廷提出严重抗议。法国z.府停泊在远东三艘军舰也集结于天津、烟台带,扬言要把天津化为焦土。刚刚出口怨气天津士民,头顶上正压着块沉重战争乌云。
这块战争乌云,尤使慈禧、奕害怕。在崇厚“愚民无知,莠民趁势为乱,地方官失职”奏折上,慈禧批令严厉处治肇事匪徒,将天津地方*员先行交部分别议处,并将派崇厚出使法国赔礼道歉。总理衙门向各国驻京使馆发出照会,重申遵守各项条约,保护各国在华利益,严惩肇事凶手,公正处理天津事件。
但各国公使,尤其是法国公使对清廷态度诚意表示怀疑,罗淑亚警告奕:法兰西帝国舰队正在升火待发,随时都可以越过重洋,进入天津。当奕把外国人态度禀报给慈禧时,年轻西太后沉默很长段时间,然后慢慢地说:“得派个压得住台面又顾全大局重臣前去天津迅速处理,以宽洋人之心。”
“太后决定英明。”奕期望正是这个决定,他心里已想好人选,只是太后未问,他不便轻易先提出。自从罢去“议政王”头衔后,他处事谨慎多。
“六爷。”慈禧客气地叫声奕,“你看派谁去为好呢?”
“臣看曾国藩去比较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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