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去?”徐汉龙鼓起眼睛望着他。
“怕见官老爷。”
“你这个没用癞皮狗!”徐汉龙踢武兰珍脚,喝道:“起来,跟老子走。有老子在,你怕个屌!”
“徐大哥,不要去见姓张,他跟洋鬼子穿条裤子。”刘矮子过来,把抓住徐汉龙,说,“知府衙门门房就是教民。
上次教民与百姓争吵,门房对姓张说百姓无礼,姓张就马上将百姓枷号示众,教民没点事。这样知府找他做甚!”
门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乱七八糟地高喊:“打死这个狗东西!”“没人心汉*鬼!”“该千刀万剐!”
武兰珍吓得瘫倒在地,胡乱地朝徐汉龙、又朝门外人群磕头,叫道:“大龙头,三老四少,爷们哥们姑奶奶们,请饶命,饶命,家里还有瞎眼八十岁老娘,有老婆孩子大堆,饶这条小命吧!”磕阵子头后,又边哭边叫,“招,从实招供,是天主堂人要放迷药到糖里,小孩子吃,就会自动投到育婴堂。”
门外人齐起哄,嚷道:“洋鬼子可恨,咱们宰他!”
徐汉龙又问:“武兰珍,天主堂哪个给你药?”
武兰珍摸着头,想半天,说:“王三。”
来。此人约摸四十上下,又高又瘦,极像根豆角。
“武兰珍,老子问你,你要从实招供!”徐汉龙粗大巴掌往桌上猛力击,对着武兰珍大吼。武兰珍吓得直打哆嗦。
“武兰珍,你是哪里人?”
“是天津人,家住杨柳青。”武兰珍脸色煞白。
“你在城里住多少年,向做什事?”
徐汉龙说:“不管怎样,他总是这里父母官,先跟他说,他不理,咱们再行动也不迟,免得日后让他钻空子。”
“徐大哥,跟你起去见张知府。”门外看热闹人中走出个驼背青年人。他姓罗,大家叫他罗驼子。罗驼子走到徐汉龙面前,说:“昨天下午路过义冢,见群狗围在那里。抄起根棍子把狗赶开,看到那里躺着三个小孩尸身,胸膛全是开
“王三在哪里给你?”
“在教堂左边铁门前给。”
门外又有人喊:“把王三那狗日抓起来剥皮抽筋!”
“武兰珍,你和起去见知府张老爷,对张老爷再讲遍。”
“大龙头,不去。”武兰珍心虚起来。
“是今年开春才进城。遭旱,地里没有收,只得到城里来混口饭吃。没有别事可做,熬点红薯糖卖。”
“武兰珍!”徐汉龙又起高腔,“你为什要在红薯糖里放迷魂药,坑害小孩?”
武兰珍两条腿打起颤来,脸色白里泛青,本来就长得难看五官,愈加显得丑陋。他呆在那里,好阵子没有开口。
突然,双膝跪,嚎啕大哭:“大龙头,没有放迷魂药。从实招供,那制糖红薯里有发烂发霉,小孩吃,头晕拉肚子是有,不过没放迷魂药。哪来迷魂药呀!”
徐汉龙愤怒地望着他,骂道:“你这个该油炸火烧汉*鬼,都说你被洋人买通,放迷魂药在糖里,坑害小孩子。你还要为洋人掩盖罪行吗?老子警告你,你若老老实实交代,免你死;你若再这样赖下去,老子立刻乱棒打死你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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