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扭转脸继续往前走。
王成镇跪着高喊:’表舅,表舅!”马新贻不理,只顾朝前走。王成镇见状,忙站起,跑到马新贻前面,又是跪,哭道:“表舅,求你再宽容外甥次。外甥委实欠别人银子,无法归还,只得如此!”
“你给滚开!”马新贻抬起右脚,猛地向王成镇踢去。
“大人,冤枉啦,冤枉!”马新贻脚尚未收回,忽地从人群中又冲出个高大壮实汉子来。他飞奔向前,走到马新贻面前,弯腰打千。
“你是谁?”马新贻停步喝问。
拦阻,挤进来人都朝箭道跑去。因为箭道那端是总督衙门后门,马新贻将要从这里回署。马新贻平时外出,总是坐在遮盖严密、前呼后拥八台大轿里,百姓哪能见到!今日能有这样好机会,大家都想睹制台大人威仪。
“大人,箭道两边挤满百姓,让卫兵驱散后您再下去吧。”见马新贻正要走下检阅台,喻吉三弯腰劝阻。
“不必,百姓们想见见,就让他们见见又有何妨!”志得意满马新贻也想借此机会,给江宁百姓个好形象。他边说边整整衣冠,扬起头走下检阅台。
栅栏外百姓见卫兵并不驱赶阑入者,便纷纷从缺口处挤进来。时间,箭道两旁聚集着近千人。马新贻在巡捕及贴身卫士保护下敛容正色,大摇大摆地穿过校场,走进箭道。头上红顶,颈上朝珠,身上彩色绣线,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五色光毫,照得百姓们眼花迷乱,艳羡惊叹:“好神气马大人!”
“比以前曾大人精神多!”
“大人!”那汉子边说边向前走步。猛然间,他从腰中抽出把发亮腰刀来,用尽全力,向马新贻身上扎去。马新贻被这突如其来行动吓懵,正在慌乱之际,那腰刀已插进他右助之下。马新贻惨叫声,随即倒在箭道上,血如泉水般地喷涌出来。箭道两旁百姓高喊:“总督被杀!”
“抓刺客!”
走在离马新贻身后丈多远喻吉三闻讯赶上前来,马新贻贴身侍卫也都纷纷赶上,只见那刺客并不逃跑,站在那里,对着青天狂笑道:“你们来抓吧!老子大事已成
“当然咯,还不到五十岁,又没有吃过曾大人那多苦,当然精神。”
“平常人哪有这福气,做督抚都是天上星宿下凡。”
马新贻边走边听到这些赞叹之辞,心中洋洋自得,脚步迈得更加威武。这时,个年轻武弁从箭道边人群中冲出来,高喊声:“表舅!”然后跪下。
马新贻听,脚步停下来。看时,原来是他堂姐儿子王成镇。去年,马新贻将他从山东原籍召来,安排在督标中军当个外委把总。这王成镇不成器,最好赌博,有点钱便去赌场赌,直到输尽为止。早向,王成镇输得身无分文,以母亲病重,回家探望无川资为由,向马新贻要十两银子。他拿着这笔银子,没有半个月又输光,到马新贻那里扯谎,说被人偷去。马新贻见他哭哭啼啼,便又给他十两。谁知不久又输,还倒欠赌房五两银子。马新贻得知后气得大骂,吩咐仆人,再不准他进督署。王成镇无法,便借这个机会向表舅面求。
马新贻见是他,喝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还有脸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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