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请你不要误会。今夜来,决不是为向大人你索取什。实话说,现在就是把座金陵城送给,都不要。”
康福话里带着几分恼怒,也充满几分气概,使得曾国藩点头不已:“这知道,刚才也不过是为表示点心意罢。既然官爵禄利你都不要,过会送你件个人东西,留给你做个纪念,想必你不会太不顾面子。”
曾国藩平生不喜奇珍异宝。做翰林时,只偶尔到琉璃厂去买点前贤字画。古董他最喜爱,但太贵,买不起。后来做军事统帅,为杜绝别人行苞苴,他连这点兴趣都抛弃。因而除皇上所赐外,他几乎无件珍稀。四个月前,位从京师来旧友带来件礼物。去年初,周寿昌为头联络批湘籍京官,为祝贺
标榜诚信大相径庭。如果说,那是因为在斗智斗勇战争环境,不得不如此话,康福可以理解,但金陵攻下后,却要杀韦俊叔侄,这点康福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大功告成,韦俊叔侄也是与湘军道打四五年硬仗人,不予重赏已是背信弃义,还要强加罪名,杀头示众,以此来恫吓别人,强行裁撤湘军,这种狠毒心肠,与历史上那些遭后人唾骂*臣屠夫有何区别?何况,韦俊是康福劝降。九泉之下韦氏叔侄对他恨之入骨,自是不消说,就是整个正字营人也莫不会仇恨他。他也要为此事顶个骂名,被切有良心人所唾弃。康福本拟就这样悄没声息地与曾国藩和湘军脱离关系,他永远不想再见曾国藩。但曾国荃纸字条改变他主意,他要在曾国藩死之前去见面,更重要是,他已得知康氏祖传围棋在曾手里,他要把它收回来,传给自己儿子。
“价人啦,你曾两次救过命,不曾报答你大恩;你为湘军立过不少奇功,又是第个冲进伪天王宫功臣,朝廷也没有给你相应酬庸。这些年来,直为此内疚不已,派人到沅江去看望你夫人和儿子,也找不到他们。是个快要死人,今夜能再次见到你,满足,只是不知你需要些什,要尽力量补救过失。”
曾国藩诚恳态度,使得早已心如死灰前亲兵营营官为难起来,沉吟良久后说:“曾大人,你老自己多保重,过去切都不要提,也什都不需要。”
“不,价人。”曾国藩似乎突然被注入股生气,说话声音宏亮干脆起来,“你隐居在东梁山这多年,直不来见,这说明你对有隔阂。你心里有不满之处,完全能体谅。你既然还健在,就有义务向朝廷禀报,向太后、皇上为你讨赏。李臣典、萧孚泗都能得五等之爵,你也可以受这份殊荣。”
康福冷笑道:“不希罕朝廷五等之爵,大人也犯不着再为请赏。”
康福冷淡令曾国藩气沮,稍停片刻,他又说:“你若是不需要朝廷爵位之赏,可以荐你去做镇总兵。”
“无此才干,也无此心情。”康福态度依旧是冷冷。
“那,给你万两银票。”
“吃穿不愁,要这银子做什?”
“价人,这不是送你银子。”曾国藩声音又变得低缓起来,“这是你分内应得,是补给你欠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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