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操场中间,严凝抬起头,目光似乎下子越过学校操场围墙,看向更远处,眼睛里似乎有着别样光彩在流转着。
“想听听故事吗?”严凝低声地问句,但又不等叶钦回答,接着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知道是体育老师,学校里还有人知道以前是运动员,但再往前,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吧。九岁时候,爸爸帮人做工摔伤,几乎离不开床,起不来身。还有个小两岁弟弟,母亲要挣钱给人打零工,那时候每天上学,早上要很早起来做饭,中午时候还要赶回家,晚上放学就要赶回家。学校离家不近,有五六里路,每天上学放学,都不敢在路上耽搁,早上得跑着赶去上课,中午晚上都来回跑回来。有次,作业没做完,被
在参加校运会和市中学运动会比赛时,飞驰在跑道上感觉特别让他快乐,他似乎在跑着时候可以忘记很多东西,只用看着终点线。而冲过终点线时欢呼声和掌声,也会让他特别振奋,能够找到存在感。
但回到学校之后,看着试卷上分数,心里总是有根刺,狠狠,扎在那里。
去市里参加比赛,他没敢和爷爷奶奶说。市里比赛回来,他知道赵有成教练大概是看上他想让他当运动员,他也没有在意。
他进入高中时候就想着要好好念书,然后努力考上大学,有出息,让爷爷奶奶不那辛苦,让在外面打工小叔少操份心。
有些东西离得他太远,太不切实际,他觉得自己抓不住,看不清。
到学校教学楼下面操场上。
此时已经上课,操场上阒然无人。
“叶钦,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是不是直想好好学习,然后上个好大学?”
严凝站在煤渣跑道中间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远处操场围墙边,突然开口说道。
“嗯。”叶钦站在严凝身后轻轻点点头。
像同桌孙宇光,还有高二李建超刘祯他们,听说有专业队教练看上他,语气里充满这羡慕,怂恿着他赶紧去当运动员,大家以后也会有个当运动员同学。
叶钦觉得自己跑得不错,跑起来很快,可运动员这个领域他完全是空白片,旁边站着说话人总是不腰疼,万他最后表现平平,他根本不会有什成绩,那该怎办?
还能重新上学吗?有些东西他不敢想。
爷爷拉下脸给他凑学费场景他没看到,可他想象得到。奶奶在灶台前小声嘀咕和叹息,他似乎也听得到。去问学费时那个人连面都不见寒心他死都忘不……
“叶钦,你不要怕,也不要看低自己。不是只有你个人出身卑微。”
“那会不会觉得,开始在叫你练体育,后来让你参加比赛,现在又想让你去当运动员,直在强迫你,没有问过你自己想法?你可能不知道,你班主任章老师可是找过,让在市中学运动会之后,就要放你回去好好读书呢。”
“严老师……”
叶钦张张嘴,却被严凝接着打断,只听她接着问道:“你喜欢跑步吗?喜欢比赛吗?你在抗拒什?”
“不知道,严老师。”
叶钦抬起头看着身高还比自己低上几公分严凝,只觉得有些心慌慌,不知道该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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