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今晚没点怒意自然不可能,谢屿几乎是尽全力,才在
“现在别去想,冷静点。”谢屿说,“这和你没有关系,也不会有关系。你看,他现在不是离你很远?”
被这出言阻止,林秋宿才察觉到自己在细细密密地发抖。
他再听到谢屿说:“你现在需要正常呼吸,林秋宿,知道放松下来很难,但不要看那里,看看,行不行?”
林秋宿非常迟缓地望向谢屿,狐狸眼里蒙着层水雾,在潮湿之下,好像藏着许多难以宣之于口心事。
但他颤颤嘴唇,最终垂下湿润眼睫,什都没有说。
但林秋宿等等,感觉到身体被略微松开些。
“疼不疼?有没有哪里难受?”谢屿低声说。
他问完,再道:“等等,先不要抬头,他们拍照会拍到你。”
林秋宿被谢屿挡得严严实实,恍惚地开口,才发觉嗓音干涩至极。
他道:“……那是什?”
男人砸在地上发出闷响,蜷缩着痛苦痉挛起来,掀起片灰尘同时,喧哗声如油点沸腾般炸开锅。
拍摄闪光灯伴随着刺眼白光,照亮巷尾斑驳血迹和点点粉末,也令林秋宿下意识闭上眼睛。
接下来两分钟,巷外其他人兵荒马乱,他思绪恍若被清空。
什都没在观望,什都没在害怕,林秋宿被谢屿抱得太紧,好似与外界完全隔绝开。
声调不嘈杂无法包围他,包裹着他是温暖体温,阴暗尖锐恶意也无法触及他,触碰着他是结实臂弯。
救护车很快赶到现场,警察们让围观居民散开,几个人同到医院。
邹嘉赐外伤不算严重,不过谢屿护住林秋宿时朝他踹那下,怕是至少因此断掉两根肋骨。
他在严重痉挛中昏迷过去,被众医生推入抢救室,随后在七嘴八舌之间,又有警察带着检测工具进去。
林秋宿和谢屿分别去做笔录,谢屿更早点结束,去和家里特助打通电话,简单地说完事情经过。
“您安全就是最好,有别安排?”特助问。
林秋宿困惑地询问,指是邹嘉赐右手上粉末,有些已经飘散在地上,在昏暗光线中呈现出毛骨悚然颜色。
谢屿看着抽搐邹嘉赐,隐晦地说:“些足够送他坐牢东西。”
尽管他描述得委婉,但林秋宿飞快地反应过来,之前邹嘉赐身上种种异样也有解释。
之前邹嘉赐边摸索口袋边拼命拖着自己,还打算往他脸上伸手……
林秋宿回想到这点,忽地背后发凉,作势要再去看眼巷尾场景,继而被谢屿立即摁住肩膀。
林秋宿从未被这用力地怀抱过,几乎要被揉进谢屿心口里。
那是对方情急之下,全然出自潜意识行为,力道没有任何收敛,与谢屿往常对待自己方式截然不同。
但林秋宿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做出挣扎,刚才浑身竖起刺都在谢屿出现后变得柔软。
不过小会,随着谢屿重重地呼出口浊气,理智逐渐回笼,泛滥到过度保护欲、以及濒临失控对外敌意被竭力地试图遏制。
他几乎没办法松开林秋宿,好像只要稍稍抽离丁点精力,稍稍放下丁点警惕,重视事物就会再度陷入危险,令他不愿意撤掉分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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