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不回话,祝荧讽刺地笑笑。
他疲惫地去浴室洗个澡,水汽蒸腾中,镜子里倒映青年苍白得毫无血色。
浑身除深深浅浅吻痕,还有淤青落在手腕上。
后颈被狠狠地咬过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表情里有种后知后觉委屈。
裴慕隐居然没有给自己清理。
手机又亮亮,那人不死心地发来:[你师兄今天过来想找聊聊,说,只肯和你个人聊。]
[私下里再打你六十万零花钱。]
祝荧心想,这措辞真熟悉。
[可以让你在学术圈出名,当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抹掉你名字,你好好考虑。]
[没后续研发投资,这点成果算是个什东西?药学界烂尾楼?]
在裴慕隐对着小孩不知所措时候,另外边,祝荧看着屏幕上未读消息,冷冷地退出对话。
他不喜欢和投资商接触,有时候他们看自己眼神并不是在衡量合作伙伴,更像在挑选共度良宵Omega伴侣。
借着公事来猎艳人不在少数,手机对面就有个。
——对不起。
——对不起。
裴慕隐诧异:“以为你这样,应该会学句表白语。”
江楼心怒道:“你对解不够到位!是那傻白甜人吗?再说顾临阑父母是残疾,他自己又不是。算算,别提他……”
“你自己提,从来没想过戳你痛处。”
发现多出个小孩,可怎说呀?”
他说完发现泡泡看着自己,友好地挤出个笑。
泡泡比划下,江楼心认得出来是“你好”意思。
上个和他这打过招呼,是他前男友父母。
江楼心生疏地重复这个动作,听到裴慕隐好奇:“你还会什?”
只不过十九岁自己不屑顾,到如今他二十四岁,还被这样压着。
他盯会屏幕,难得有回复冲动。
对面是个本事不大口气很狂老板,不比裴夫人那样能毫无负担地扔支票。
为睡自己能出这些钱,估计是咬紧牙齿。
他发:[之前别人给开价都是五百万往上走,把胃口下子养大。你出这点钱,够来和你握个手?]
这种情况并非祝荧可以扭转,有竞争地方就会有条“食物链”。
纵使他再怎有才华,出身平庸再被有意欺凌,也注定是被啃噬小虾米。
他觉得自己早就习惯这种事情。
今天不太凑巧,被裴慕隐弄到晕过去,他昏昏沉沉地醒来,睁眼就看到这些高高在上要挟,难免心绪不平。
祝荧没有理会,疲惫地翻个身,有微凉液体沿着腿慢慢淌下来。
裴慕隐本想找个地方冷静下,然而在这里依旧坐立难安,而且待得越久,越是心乱如麻。
他拎起大衣,扫眼泡泡背影,顿住步子没直接走。
“对你解不到位,不过对祝荧还是很熟。”他道,“你帮拿两根泡泡头发过来。”
·
[你也不想让大家因为你问题,所以前功尽弃吧?]
他答:“对不起。”
他以往骄横任性惯,从没那卑微急切过,守在破旧胡同口,朝那对不能说话指责他家长道歉,祈求他们能让自己进门。
——请出去。
——对不起。
——他不想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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