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帮好学生把东西拎过去吧。”
行李箱被轻而易举地提起来,裴慕隐瞧着破旧房屋皱皱眉,大概嫌弃得难以下脚。
他跟在祝荧身后,穿过狭窄马路和胡同,感觉得周围邻居看过来眼神有点怪。
不止是他,祝荧也有所察觉。
到家门口,祝荧看着门板上片狼藉,催债者用油漆涂上许多侮辱性言语和图案,并写他父亲共欠多少钱。
后天他是拖着行李箱背著书包离开,打算先斩后奏,妈妈也不可能过来逮自己。
到门口,裴慕隐车朝他摁两下喇叭。
祝荧深呼吸两下,开始觉得裴慕隐有点讨厌。
裴慕隐把车开到他旁边,说:“有朋友过生日,要去南边,和你顺不顺路?”
祝荧被太阳晒着,感觉到车内扑来那股冷气,终是没能硬气地拒绝。
祝荧拨拨筷子,把菜夹给裴慕隐。
他或许不常和人起吃饭,没交换过食物,也或许太过紧张,胳膊抬得有点高。
虾仁直接冲着裴慕隐嘴,让人很难用碗去接。
然后就在祝荧意识到这点后,裴慕隐低头咬住它。
筷子在微微地抖着,像要收回去,可又不敢这做。
人截胡。
“多吃点,你身体那弱,得好好补充营养。”周涉走前给祝荧夹最后两只虾仁。
祝荧因为出差安排而松口气,反正接下来能和周涉保持距离,也没再刻意推拒好意。
他望眼周涉背影,慢慢夹起虾,紧接着听到裴慕隐说:“也想吃。”
祝荧心说,刚才裴慕隐没动过这道菜,怎现在却要吃?
发现这赌鬼借十多万高利贷后,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又来。
在裴家过段风平浪静日子,他差点忘自己生活本该有多艰涩,被拖累得团乱。
裴慕隐无意去看别人家丑事,也不清楚祝荧家庭条件,还以为母亲做保姆话,好歹也是温饱不
他给裴慕隐开导航,局促不安地坐在后座。
裴慕隐驾照是前不久才考,不过他开车很稳,这辆车也非常舒适。
祝荧慢慢放松下来,度靠在椅子上睡着,到目地被裴慕隐喊几遍名字。
裴慕隐转头看他:“有那舒服?”
祝荧面颊发烫:“昨天熬夜写作业,今天起来有点困。”
接着祝荧状态简直就是魂不附体,只是主人没有离开,他作为客人也不好提前撤,硬着头皮被钉在椅子上。
“后天就和妈说回去。”祝荧道,“要开始上网课,这里没电脑也不方便。”
裴慕隐道:“随你。”
祝荧琢磨不清裴慕隐态度,会像是要自己赶紧收拾包袱滚蛋,会又不是这回事。
他爱恨向分明,对这种朦胧现状感到棘手和无措。
可能养尊处优大少爷脾气都这古怪吧,非要折腾点幺蛾子出来让人头痛。
殊不知裴慕隐其实只想欣赏他反应。
祝荧形象是漂亮又安静,除此之外还有种过分早熟从容,仿佛任何风波砸在他身上,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
可是在自己这里就要生动很多,考场上会偷瞄,球场旁会发愣,楼梯口还会软乎乎地答不上话。
再比如此刻,明明是很简单件事,祝荧居然陷入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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