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送江楼心出去,看着江楼心被顾家司机车接走,估计是去试结婚西装,亦或者商量宾客名单。
他没直接回病房,接到秘书长发来消息后,坐车去江家集团总部。
偌大会议室坐着个佝偻中年人,肤色蜡黄发黑,两鬓已经花白。
跟随江锡多年保镖立在旁边,用手摁住中年人肩膀,以免他对许砚做出任何伤害。
许砚摇头,道:“感觉自己有时候真不太行。”
在得知祝荧是自己骨肉后,他就发誓要补回作为亲人能给切,物质和情感都会竭尽所能。
可自己要怎做?
他难得手足无措,无论怎做都嫌自己冒犯,认为自己突兀地闯入孩子世界里。
遇到这种事情本就棘手,忽然出现亲人搞不好就成入侵者,碍眼又麻烦,搅乱原本平静生活。
在需要用许多条条框框来约束自身家里,表达爱意是件很难事。
而许砚待他太好,令他在江家成另类,他时常对爸爸撒娇,也不吝啬于谈及自己对许砚亲近。
只是现在再这讲,有些不恰当,他总觉得难以启齿。
所以江楼心想很久,也只是说:“要是运气能拿来交换话,想把所有运气都让给你,让祝荧从小就能陪着你。”
许砚道:“真?”
不知道,看他如偿所愿,又自食其果。
“不想拦着你,仅靠利益来维系联姻点也不幸福,只能算是过得舒服,看起来光鲜点。”许砚道,“但你现在这样,比这种联姻更糟糕。”
“唔?”
许砚道:“你还喜欢他,夹带着这样心思和他生活在起,怎能放心。”
江楼心咬咬嘴唇,许砚这样教他无法掩饰,他并未觉得难看,只是眼眶发热。
……差劲是,照眼前情况来看,祝荧确实是被搅乱生活。
“这些天只敢偷偷关心他,不敢多说话,怕他觉得打扰。”许砚道,“可心思已经不止想这样。”
想给祝荧做饭,带他买换季衣服,还要告诉他,以后不会是个人。
他爸爸不是无所不能,但在苦难来临时候,会挡在他前面,在风平浪静时候,会站在他后面。
只是祝荧曾经遭遇让他不得不独立,不得不去戒掉依赖心理,这些需要点点来。
江楼心喉咙口发酸,自幼他就是遇到坎坷会想哭,分手时候哭到眼睛肿都停不下来。
但是这回他居然堪堪忍住,道:“对呀,你能怀对双胞胎话,再当祝荧兄弟就好。不想让你再十个月又十个月……”
他在发抖尾音中收声,被许砚摸摸头发。
“不管你是不是小孩,都是你爸爸。”许砚道,“当那年多个儿子,是上帝捏完直接送给,不需要在肚子里滚圈。”
江楼心张张嘴,最后只是说:“你真好。”
这样人为什不是自己爸爸呢?
如果也是自己爸爸就好,那样他不用再萌生愧疚。
感觉自己被迫偷祝荧东西,拿以后不自禁地爱不释手,又时时刻刻感到煎熬。
只是想还都还不回去,也还不干净。
“没事。”他道,“不希望你替发愁……你能少点顾虑就好,这样想到就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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