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重重地路过楼赌场,听到有几个青年在交头接耳。
“难得看到江复雨输成这样,之前都没听说过裴慕隐会玩牌。”
“在他高中时候,他就很会玩。你是没见过他特意出老千,洗牌能洗得和默认顺序模样!”
祝荧立在门后,往里面望过去。
裴慕隐漫不经心地出对牌,骨节分明手指摸过牌面,明明没有故作姿态,却优雅得如同在抚摸珠宝。
之后这五年里,祝荧碍着种种原因,直把孩子带在身边。
“看看风景,有山有水有森林,刚开发出来。认识这里管理员,之前起打过高尔夫,能帮忙占个好点位置。”
方逸辰道:“有靠谱机构能接手,把骨灰做成晶石,样式你自己挑。”
能够做颗晶石留个念想,也可以全部都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大概是两百颗左右。
祝荧看着文件里介绍,以及最后那几张私人墓地照片。
现在也不是撕破脸时候,手上没有筹码,再怎张牙舞爪,归根结底只是没有威慑力表演。
他最终还是没说,自己什都记得。
记得养母弄伤过爸爸,江锡连同他起责怪,看他眼神就像看垃圾。
也记得前段时间都有谁在试探他,趁着他失忆得寸进尺,或者要他命。
江复雨出声打破寂静:“听说裴先生打德州很厉害,待会起来两局?”
,接着被不知情况江锡过来打岔。
江锡让他们别再待在这里,边走去门口,边念叨两句。
祝荧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听到江锡说句“小年轻谈恋爱就是喜欢闹别扭”,忽地冷笑两声。
要不是客人走完,以祝荧神色来看,明天绝对会有“江家父子闹矛盾”风言风语。
江锡本没恶意,被弄得有些愣。
筹码已经在手边高高堆起,就这会工夫,看起来
清澈湖泊边栽着柳树桃树,春夏之际片盎然,待在那里该是很安逸。
“知道你之前有苦衷,心结解不开,经济上也困难,现在情况不样啊。”方逸辰道,“你还在等什?”
祝荧道:“再想想。”
“小祝,你有什顾虑,可以和说。”方逸辰道,“难道你要让宝宝直陪下去?你这样永远走不出来,他看在眼里也不会放心。”
祝荧什也没讲,疲惫地道谢后,表示自己还要再想想。
方逸辰跟着说:“小祝,看你今天晚上都没吃什东西,去旁边吃点?”
祝荧没有吃东西心思,抱着胳膊坐在酒店咖啡厅里,看着方逸辰发来墓地宣传文件。
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在流产手术前同意遗体捐献,从视网膜到身体器官都不用留下。
但现在要安置是亲生骨肉,他难免抱有怜惜之情。
以往因为手头拮据,孩子从被发现到被流掉,全程跟着他颠沛流离,很长段时间是在小诊所里折腾。
除他,在这里还有江家亲友,头雾水之余,有些讪讪地四处张望,假装没听到祝荧笑声。
祝荧低声道:“别骗人。”
江锡道:“什?”
祝荧扫圈眼前江家人,有畏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多是想看热闹。
他隐忍地撇开头,不愿意把和裴慕隐之间矛盾搬到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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