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低头想半天,起身向着郑瑕施礼,郑瑕大惊,连忙避开道:
〖大雍武威二十五年十月九日,帝以太子谋逆不孝,下旨赐死,以王爵之礼葬之,未许入皇陵,谥“戾”。
——《雍史·戾王列传》〗
十月五日,雍帝在路上时候,长安已经平定下来,由于郑瑕和石彧商量之后,都决定继续隐瞒消息,所以长安之内虽然人心惶惶,可是却仍然不知道猎宫发生大变。十月六日,郑瑕带着几个侍卫先赶来见驾,就在郑瑕和雍帝密谈之时,早已经得到报告胸有成竹,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不过想来郑瑕不是糊涂之人吧。
再说郑瑕进雍帝寝帐,见到雍帝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行过大礼之后,李援连忙将事情经过说遍,他对郑瑕信任非常,将自己所知全部详详细细告诉郑瑕。郑瑕听过之后也是瞠目结舌,可是他素来善于决断,镇定下来问道:“陛下,您可有什打算?”
李援苦恼地道:“朕也是十分头疼,太子和雍王都是朕儿子,朕自然不希望他们手足相残。可是雍王这次险些丧命,朕也险些遇害,若是不严加追究,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可是太子有今日,朕也有不当之处,而且皇后曾经自缢,虽然被宫人救下,可是已经奄奄息,多年夫妻,朕实在不忍心;还有齐王,这个孩子素重情义,这是他长处,也是他短处,如今他牵连其中,不论如何处置,只能说轻重,却断不能说处置错,他性子又是那样执拗,朕担心雍王怒之下,要求将他圈禁或者废为庶人,这样岂不是令朕为难;还有韦相,听你说他在京中安之如素,看来真是不知道谋反事情,可是谋逆大罪,如果不株连,也实在不象话,郑卿,你为朕想想,这该如何是好?”
郑瑕神色肃然道:“陛下,如今以臣看来,这些事情怎样处置都不重要,重要是陛下如何和雍王父子相安。”
李援心震,他毕竟做多年皇帝,这些心思他也隐隐约约想过,可是郑瑕说得如此直白,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不由怒视郑瑕。
郑瑕毫不畏惧地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若非是为陛下和大雍江山社稷,臣也不会说这些非礼之言,若是陛下肯听臣详述,就是杀臣,臣也甘之如饴。”
李援犹豫下,道:“郑卿说吧,朕知道你忠心。”
郑瑕凛然道:“陛下,如今雍王继承大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太子谋反,理应废黜,雍王功高盖世,又是年纪最长,这次无论皇上如何打算,这储位已经是雍王囊中之物。从前皇上为维护太子,对雍王殿下多有打压,雍王心中难免没有怨恨。如今就是雍王想趁机夺皇位,也没有几个人会坚决反对,对臣等而言,效忠雍王殿下和效忠陛下,已经没有什区别,可是这样来,皇上地位就十分尴尬。如果陛下亲自处置太子等人,难免会有什地方惹雍王不满,若是雍王心中怀恨,就是现在陛下保住太子和齐王,等到陛下万岁之后,谁知道日后雍王会如何做呢?若是将这件事情交给雍王处置,那陛下再婉言表示下自己意见,雍王必然不会不顾念陛下心情,到时候陛下既可以达到心愿,也可以和雍王殿下父子之间隔阂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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