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车,眼就认出这个慈
延寿却觉得琴声就是飞雪,飞雪就是琴声,过片刻之后,这琴声仿佛和飞雪融合在起,呼延寿甚至不知道自己听得究竟是琴声,还是飞雪坠落那种若有若无声音。曲终,不知何时,呼延寿已经忘记驾车,幸好这马匹乃是走惯道路好马,也不用他费心,这才没有出什乱子。
高延怔怔听着,眼中神色迷离,似是敬佩又似嫉妒,琴声停止片刻,他才赞叹道:“虽然大人指法生疏,可是曲中意境胜过在下百倍,不知可否指点在下二。”
接过小顺子递过来香茶,轻轻喝口,道:“公子过誉,其实公子指法和对琴曲演绎都已经到出神入化境地,哲不如远甚,和公子只有点不同,公子爱得是音律,所以勿要求工,心只想将琴曲弹得更好。哲则不然,琴棋书画,于来说都是赏心悦目之事,不过是为让自己开心罢,所以不求精,也不求工,只要能够抒发心意,曲调是否华美,指法是否严整,都不在考虑之中。不过这样弹琴,就是弹上几十年也就还是这个样子,不像公子,只要领略到更高境界,就可以突飞猛进。”
高延定定看着,深施礼道:“这样浅显道理却是如今才悟透,难怪琴艺数年没有寸进,今日得到大人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连忙伸手相搀,笑道:“这个人疏懒惯,用耳多过用手,希望以后还能听到公子雅奏,不过琴不可多弹,今日已经兴尽,不如你小酌番如何。”
高延笑道:“敢不从命,在下离开高丽时候,除此琴之外,只带十几坛美酒,可惜如今已经全喝光,只剩下坛梨姜酒,直舍不得喝,今日遇到知音,在下也不能再吝啬,金芝,你去将酒取来。”他侧头吩咐侍女,却没有留心对面江哲神情微变,目中突然闪过丝寒芒,却是转而化成笑意。
侍女金芝清脆应诺,跳下车去,不多时捧个可以装五斤酒小坛子来。小顺子从车中暗格里面取出两只酒觞,高延打开酒坛上面泥封,将酒觞里面倒满金黄色酒液。举起酒觞,深深吸口气,道:“好酒,贵国梨姜酒以梨汁和生姜酿造,味道纯美,回味无穷,在滨州曾经喝过,不过那坛只是新酒,看这坛至少是十年陈美酒,哲真是福气不小。”
高延举起酒觞,笑道:“国无人不爱饮酒,虽然比起中原可能有些不如,不过这梨姜酒滋味独特,又有养生功效,素爱之,大人请。”说罢高延先饮口,知高丽人虽然爱酒,却是不喜欢牛饮,定要慢慢饮来才行,而也不喜欢狂饮,因此也只是浅浅喝口。
有酒助兴,们两人不由谈论起诗文音律来,这个高延果然是当世奇才,若非是博览群书,只怕就要被他问倒。们谈得高兴畅快,忘记时间路途,不知过多久,呼延寿禀道:“大人,万佛寺已经到,方丈慈远大师在前面相候。”
虽兴尤未尽,却也只能道:“绪之,们且先安顿下来,等到拜祭之后,不妨再详谈。”绪之乃是高延字,们两人谈得投机,已经用字相称,高延点头道:“随云之意甚是,拜祭令尊大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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