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道:“小顺子,再取束香来。要祭拜个故人。”
小顺子递过束香来,拿着香火拜几拜,然后小顺子将它插到香炉当中,默默祝祷番,才道:“绪之可知道祭拜故人是谁?”
高延微愣,他怎会知道,便答道:“在下不知,不过大人特意祭拜,必然不是寻常人物?”
轻
绪之,这琴谱最后曲,乃是先父最后所谱,乃是为悼念先母所作,技巧繁杂,不能弹,自先父断琴之后,再也没有听过此曲,今日拜祭父亲,能不能请你试弹此曲,以慰心。”
高延长揖道:“敢不从命。”
当那华丽平和中带着无限凄婉琴声在大殿响起时候,再次陷入回忆,琴声初时优雅华美,如同春雨,千丝万缕般渗入泥土,如同春花,绚烂多姿,然后绚烂归于平淡,平和中带着款款深情,突然,变徵之声突起,秋风萧瑟,寒霜仆地,深情肇祸,鸳鸯折翼,然后曲调变,变得缓慢悲切,那是种刻骨心伤。
泪水盈满双目,低声吟道:“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垄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父亲生何其苦也,虽有满腹才华,却因为乱世之故,而宁愿隐逸终生,幸得佳偶,却又中道分离,最后抛下这孤儿黯然离世。
琴曲终,高延歉然道:“此曲深奥,仓卒之间,在下只能演绎出三四成意境,请江兄原谅。”
叹息道:“绪之何出此言,能够重温此曲,哲已是万分感佩,虽然世间擅琴者多,但是此曲乃是先父所谱,不愿俗人弹之,上次听到此曲,已经是整整十七年,多谢绪之为抚琴。”
高延眼中闪过悲色,心道,能为你所做事情也只有这件事,想起自己揭破身份,刺杀江哲时候,必然要面对难堪情景,高延心中越发苦痛。这时,他耳边却传来犹如霹雳般问话道:“绪之,你认为大雍和北汉之战,孰胜孰败?”
高延心中震,立刻清醒过来,自己面前这人不仅仅是个对自己厚爱有加知己,还是北汉敌人,大雍谋臣,他低下头,平息下震惊心绪,道:“在下是外人,并不十分清楚这些事情,不过大雍带甲百万,占据中原,北汉却是局限隅,兵力窘困,长此以往,必然落败,不过大雍南方尚有后患,若是四面受敌,北汉也未必没有苟延残喘机会。”他这番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他知道当前局势对北汉有诸多不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主动要求前来行刺江哲,这本不是兵家正道,而且他也知道,想要瞒过江哲眼睛,最好办法就是说真话。
果然,江哲点头道:“绪之虽然来中原不久,不过对局势也算是有些认知,你说得不错,如今大雍正是处在关键时刻,若是能够举攻下北汉,则天下统,不过时间问题,若是这次北伐失败,可怜天下百姓,还不知要承受战乱多久。”
高延心中巨震,他虽然知道来年必有战事,却没想到江哲将此事看得极重,竟然想举功成,心中有些惊骇,却不敢流露出来,平静地道:“在下对军国大事知道不多,大人乃是大雍重臣,所言必是没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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