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飞心中怒火熊熊,可是奇异,看到段无敌那双清澈如同明镜,深沉如同寒渊眼睛,秋玉飞却是无法相信,这人会是个不顾国法军规贪渎将领。他深深吸口气道:“段将军不必再试探秋某,秋某相信将军所为必然有不得已之处。”
段无敌眼中光芒闪,微笑道:“四公子身为国师弟子,虽然国师教徒甚严,公子也曾多受苦楚,可是公子怎会知道普通士卒艰难,军多年来和大雍作战,伤亡无数,这几年虽然胜多败少,可是大雍国势蒸蒸日上,国却是越发艰难,公子想必不知道,从六年前开始,军粮饷就已经不足,能够拿到半数已经是难得,士卒重伤成残之后,抚恤也很难得到,所以军中
〖段无敌,祖父数代从戎,无敌少时,即有军略之才,十五从军,二十岁为禁军侍卫。时,晋阳有豪门何氏,为先主重臣,性跋扈,无敌不意得罪其家,贬斥至代州戍边,何氏尤不罢休,遣刺客杀之。段某幸脱大难。至代州,为林远霆所重,荐入沁州军,后为龙庭飞麾下名将,号磐石将军,长于守备,龙庭飞每出征,皆以段无敌守其后。
——《北汉史·段无敌传》〗
秋玉飞神色漠然,负手而立,凌端眼中闪着敬慕之色,段无敌虽然枷锁未除,却是下囚车,三人站在路边枯树之下,石钧等人被赶出百步之外,不得近身。
段无敌神色平静,似乎不在意这身枷锁,可是秋玉飞却能隐隐从他眼睛深处看出那种不愿为人探知苦痛和委屈。他轻轻叹口气道:“段将军素来得诸人敬重,龙将军也视将军如同左膀右臂,为什会下令拘禁将军,将军不妨向直言,待设法为将军讨回公道。”
凌端连忙道:“是啊,段将军,谭将军生前对您敬重非常,若是将军在世,必然不会坐视您受屈含冤,小人虽然没有什力量,可是也绝不会看着您受人诬陷。”
段无敌轻叹声,道:“段某从前不过是对谭将军公平相待,想不到谭将军竟然如此推重,段某愧不敢当。”
凌端正色道:“当日将军遇刺重伤,军颇受排挤,只有将军您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屡次额外送来钱粮,将军曾说,段将军您是可托以生死之人,凌端就是拼性命,也不愿见将军受害。”
段无敌苦笑道:“谭将军谬赞,说句公道话,这次段某乃是罪有应得,段某所犯乃是勾结商旅,走私货物,从中牟取巨利大罪,数日前被飞虎将军石英查获,因此请军令缚到中军治罪。”
秋玉飞神色变,他怎也料不到这平日端正恭谨,清白正直段无敌竟会犯下这样贪贿之罪,这样罪行,轻些说是违反军规,贪赃枉法,重些说就是叛逆大罪。需要通过段无敌走私货物,必然来自大雍或者东海,北汉国主有严令控制边关,除少数商旅之外,其他人不许擅自和东海通商,而和大雍通商,罪同叛国。
秋玉飞心中恼怒,正要斥责段无敌几句,却见他神色平静,全无愧疚之色,心中不由动,问道:“段将军可是受人诬陷?”段无敌平静地道:“并没有人诬陷,段某不必讳言,从三年前开始,段某经手十四次走私,得到银钱六十万,今次被石将军查获货物价值三十万,段某可以从中获利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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