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纪梁眼,心中倒是很敬佩,这人确是个孝子,为伯父不顾生死,见他方才直挡着门口,想必是担心们伤害他伯父,而且他既然跟在纪玄身边,必定也是熟读经史,见他武功也是不错,倒是个文武双全人才,他们虽然是北汉人,可是纪玄对北汉王室应该没有什忠心,耳濡目染,赵梁也应该不至于排斥大雍,这个赵梁
护在当中那骑青骥上,个身穿青色大氅文士骑在马上,神情带着淡淡疲倦,两鬓微霜,发色灰白,看上去似乎是年纪很大,但是看他容颜,却是清秀儒雅,面白如玉,这种矛盾形象让他周身上下透露出种莫名气质,还有个青衣少年容颜似雪,神情如冰,牵着马缰侍立旁,但是他气度清峻中带着森然,虽然神情恭敬,却不似个普通下人。
老人叹口气,道:“诸位想必是大雍贵人,何必为难们这些乡野草民,小徒抗拒诸位将军,实在是因为诸位来势汹汹,还请大人恕罪。”
那青年农夫高声道:“你们要杀就杀人好,伯父年迈,又病卧在床多年,你们总不能滥杀无辜吧?”
呼延寿将手中横刀向前送,那青年觉得咽喉刺痛,呼延寿冷冷道:“不问你不许多言。”那青年眼中怒火熊熊,却只能闭口不言。呼延寿再次看向那老者,森然道:“姓名,来历?不想再问次。”
那个老者轻轻摇头,道:“老夫纪玄,将军想必没有听过。”
原本神情疲惫听到纪玄名字,神情振,朗声道:“纪玄,纪子城,北汉立国之前,曾是太原令刘胜帐前长史,熟读经史,精通易经算学,素为刘胜信重,刘胜立国之后,纪玄不满刘胜悖逆,遂挂冠而去,令刘胜扼腕不已,想必就是先生。”说罢,翻身下马,缓步走向农舍,向那老者深深礼,道:“末学江哲,拜见纪老先生,晚生久闻老先生学问高深,高风亮节,今日见,幸何如之。”
说完这番话,那倒在地上青年农夫眼中闪过丝诧异神色,只不过被人用刀抵住咽喉,不敢出声说话罢。而纪玄目中闪过幽深光芒,道:“原来是南楚状元,大雍驸马,楚乡侯江哲,老夫虽然蛰居乡里,也听说侯爷声名,想不到侯爷竟会屈驾到此。”
听他语气便觉得不善,这个纪玄只看他昔日因为不满刘胜立国,就挂冠而去,可见是个恪守忠义之道人,虽有才名,却是先事南楚,后事大雍,又娶长乐公主为妻,这个纪玄定将当成贰臣贼子看待,看若非是为那个青年性命,这老先生还会把冷嘲热讽顿呢。
所以很知趣地没有表示仰慕之情,转移话题道:“那位兄台称老先生是伯父,莫非是您侄儿?”
纪玄神色怆然道:“此子赵梁,字文山,乃是老夫挚友代州赵颐之子,老友夫妻死于战乱,这孩子自幼就在老夫身边长大,和他父亲兄弟相称,这孩子便叫伯父,实际上却是情同父子,前些日子闻听雍军攻沁州,沿途残杀平民,乡人恐惧不安,都已经北上避难,只有老夫身染重病,经受不起路途颠簸,只得留下待死,这孩子孝顺得很,坚持不肯自行逃去,还望侯爷看在小侄鲁莽无知和他片孝心份上,饶恕他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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