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渺无人烟官道旁边,片郁郁葱葱小树林之后,清澈见底小河流蜿蜒而出,这片小树林十分稀疏,条可容辆马车行走道路深入林中,林外挂着酒幌,眼就可以看到林中隐隐有四五间宽阔茅屋,门上也插着酒旗,这里想必是旅客中午打尖好去处。虽然是战乱时节,可是林中酒香隐隐,看来生意没有停业,不过说来也并不奇怪,这里并不是雍军进军主要方向,所以很多人生活仍然是如往常,只不过多些许忐忑不安罢。平民百姓就是这般,只要不是刀斧临头,就得照常营生,否则这年生计可如何支撑。
段无敌已经换上行路旅人便装,外面罩披风,头上戴着顶信阳斗笠,这种斗笠乃是行道中人常备之物,遮风避雨,颇为方便,四面有垂纱可以遮掩面貌,北汉境内春秋风大,就是男子也很喜欢用来遮挡风尘。他路疾驰,顾不得爱惜马力,这带虽然雍军尚未驻兵,但是有不少斥候常常往来,他也只能尽量避开罢,此刻他心中不免凄惶,埋头赶路,尽量让自己无心去感叹前路茫茫。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午时,他觉得有些困乏,座下战马身上也是汗水涔涔。他不由向远处张望,眼看见路边酒旗,他心中动,自己匆匆而出,干粮也没有准备,不如进去休息下,顺便购些干粮,装些村酒,以备路上食用,错过这里,前面恐怕很难寻到打尖所在。想到这里,他策马走入树林,不多时走到野店门前,只见店门大开,里面几张方桌十分洁净,里面已经有几个客人,坐在最右侧桌子旁边,个四十多岁中年店主正在笑呵呵地端酒上菜。见到那种闲适气氛,段无敌心中宽,将马系在店前树上,走入店堂,高声道:“来些好酒好菜,待会儿还要赶路。”说罢,拣最左面桌子坐,随手在桌上丢块碎银。
那店主连忙上前抹桌子,左手灵巧地将银子笼入袖中,倒上热茶,热情地道:“客爷路辛苦,小店虽然偏远,可是山珍野味还是有,还有上好陈年老酒,客爷稍待。”说罢对着里面喊道:“小三,快端上好酒好菜。”随着他喊声,个满面憨直青年端着酒菜从里间走出来,这个青年二十多岁,虎背熊腰,只是神色呆傻,显然是智力不足,他傻呵呵地将盘花生米和盘猪头肉放到桌上,又从店房角大酒缸里装壶老酒放到段无敌面前,然后就回到里间去,接着便听见锅铲作响,不多时,几个野味小菜端上来,桌子荤素俱全,香气扑鼻。
段无敌只觉得饥肠辘辘,但他警惕仍在,有意无意地向对面看去,只见对面共有四人,上首坐着个商贾装束中年人,似是主人,左右两人都是保镖装束,相貌豪勇,还有个青衣人背对着自己,虽然看不到相貌,但是发色浅灰,想必是年纪不轻,但见他背影并无苍老之态,想来应是五十许人,他只用根玉簪束发,除此之外再无修饰,身穿青衫,想必是帐房先生流人物。略打量,这些人看上去都不似军旅中人,确定这些人应该不是追兵,段无敌松口气,开始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匆匆离开阳邑,他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餐,饥饿交加,吃相也自然难看起来,吃个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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