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错,林碧确委曲求全,下嫁杀夫仇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掩饰也是没有用处。可是却不曾后悔,当初国破家亡,可以自尽殉夫,也可以誓死不嫁,相信没有人敢逼成婚,可是林碧不是个人,是北汉公主,代州主将,死事小,大雍和北汉却要仇恨绵绵,难以化解,你也想北汉百姓像东晋初年那样受尽排斥凌辱?有件事情你并不清楚,庭飞为何当日战场许婚,不是他瞧不起林碧,以为他死就没有幸福可言,非要托付给别人才放心,而是他当日就已知道北汉大厦将倾,唯保全社稷黎民法子就是请降,而且,他或许已经看穿大雍迫降之意,也看穿王上终会投降结局,所以他留书给,安排身后之事,要不可为仇恨放弃责任,这桩婚事是庭飞心愿。”
段无敌怒道:“不相信,不相信龙将军会这样做,他留什书信给你,拿给看。”
林碧淡淡笑,从怀中掏出个泛黄鸳鸯荷包,那上面仍有未褪血迹,她将荷包递给段无敌。
段无敌双手颤抖,接过荷包,他知道这是女子送给情郎定情之物,当年苏青也曾送过给他,只是十三年前绝裾而去之时,那荷包也被她丢入火中焚毁。荷包中往往会放上绺青丝,以示千里随君之意。他打开荷包,果然看到绺青丝,然后他便看到幅白绢。取出白绢抖开,上面是幅血书,钢筋铁骨,正是龙庭飞字迹。
“卿见此书,庭飞业已为国舍身,死虽无恨,仍念汉家江山,身后无人,唯有托付于卿,卿且忍辱负重,不可为私仇情恨,断绝君臣之义。”
段无敌手抖,白绢飘落在地,林碧上前拾起,望着那白绢,眼中闪过悲凉之色,道:“这封血书是庭飞暗中交给萧大人,令人在适当时候交给,舅父请降之后,萧桐将血书给,当时尚不明白他意思,后来得知庭飞临阵许婚之事,才明白。庭飞他或者曾经被蒙蔽许久,可是临危之际,他却心地清明,他已看穿切。他很清楚舅父请降之后可能会面对困境,解决这个问题只有联姻,而林碧不幸身为北汉公主,舅父唯支柱,若不嫁入皇室,就没有可能消洱仇恨,不知他是否太狠心,为王上安全,北汉宗祀延续,他忍心要另嫁。如今想来,当日庭飞自绝,不是为不肯受被俘之辱,而是为彻底尽忠,他,他竟是早已知道非死不可。”
段无敌抬起头,悲声道:“将军!”然后又道:“殿下,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林碧摇头道:“此事有关庭飞声誉,除与萧桐,没有别人知道,原本要焚去血书,只是想到你或者会回来,所以留给你看,你是庭飞麾下四将仅存之人,若不能得到你谅解,心难安,庭飞泉下也势必不能瞑目。”
段无敌黯然道:“殿下委屈至此,却出言相责,请殿下恕之罪。”
出乎他意料,林碧摇头道:“不,你骂得没错,虽然答应婚事,是为庭飞嘱托,为北汉安宁,可是若不是李显颇有令倾心之处,也不会嫁他,林碧若要嫁人,大雍皇室多得是好男儿,就是想嫁入宫中,也少不个贵妃名号,接受李显,只是因为他是个不逊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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