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难不迟,所以尚维钧只是增强对陆氏监视而已。不过若非接下来陆灿深居江夏大营,几乎寸步不出,对南楚朝政噤口不言,就连陆云也被直接送到营中,尚维钧是绝对会拿此事作些文章。
在尚维钧看来,既然陆氏和长安暗通消息,往来不绝,若是大雍今年真有意南征,陆云和陆灿两个心腹家将根本不可能从长安平安归来,以己度人,就是自己也会留下陆云胁迫其父,所以陆灿这般危言耸听多半是为争夺军权。就是现在雍军在葭萌关下猛攻,在尚维钧看来,也不过是威慑罢,毕竟贡品事,确是落大雍面子,而且和江淮荆襄不同,葭萌关那里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大战,可是也不甚平静,再说,说不定余缅是奉陆灿之命假传军情也不定,纵然不是,凭着葭萌关天险,还挡不住雍军?何况现在南楚主力军队,葭萌关余缅麾下三万人和襄阳容渊麾下五万人,再加上江夏大营、九江大营各六万人,总共二十万都在陆灿直接控制之下,淮西五万守军虽然名义上不属于陆灿管辖,可是主将石观乃是陆信提拔将领,对陆门向十分尊敬,就是建业十万禁军,其中也有四万禁军倾向陆灿,剩下那六万禁军战力不强,若没有淮东七万军队,就是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事情。
不过为谨慎起见,尚维钧仍然写封书信给骆娄真,毕竟有备无患也是好,凭着淮泗口地利,若是雍军果然攻淮东,将雍军攻势阻住应该不成问题,他还特意提醒骆娄真,若是战胜雍军也不可追击,免得激怒大雍,惹得大雍全军来袭,那可就是胜亦尤败。
尚维钧本意骆娄真自然不知道,相反,因为对于陆灿本事尚有些解,再加上尚维钧威势,让他立刻相信雍军可能南征消息,他想半晌,大雍淮南节度使裴云坐镇徐州,本来就是针对淮东多些,从徐州顺汴、泗而下,首当其冲就是自己楚州大营。想到这里,他怒道:“大将军信呢,你们丢到哪里去,快给拿过来。”
有亲兵连忙将原本骆娄真弃之不顾书信呈上,骆娄真颤抖着手打开书信,很快就看到自己最关心段,原本陈词滥调成金石之言。
“守江必先守淮,淮东以楚州、泗州、广陵为表,可翼蔽扬州、历阳,两地若失,则建业危殆,将军大营镇楚州,北营镇泗州,南营镇广陵,则淮泗口本已无忧,唯泗口地,乃泗水入淮之要冲,在楚州之侧,雍军南下,若不经泗口,无以侵楚州。将军若听吾言,分重兵镇泗口,略可保淮东平安。”
看毕书信,骆娄真大喝道:“立刻升帐,升帐,本将军要调兵。”
亲卫惊道:“将军,周副将、黄参军和诸位偏将,皆酒醉未醒。”
骆娄真焦急地挫挫手,有心痛骂,却也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想半晌,道:“去找孙定来。”亲兵愣下,骆娄真已经是脚将他提出寝帐,高声道:“还不快去。”那亲兵连滚带爬去。那孙定本是个颇有才能将领,只因性情耿直,屡次冒犯骆娄真,骆娄真将他从偏将贬为校尉,但是骆娄真毕竟还是有些眼力,知道此人才能,始终没有将他逐出淮东军,只不过对其不闻不问罢,甚至有时还抚慰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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