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怒道:“郡守请降,长史没有请降,尔等侵国土,伤黎庶,南楚百姓无不恨之入骨,如今虽然迫于局势暂时屈服,待王军北上,犁庭扫穴,绝不令尔等逃出淮东。”
杜凌峰大怒,上前就是记耳光,将那人打翻在地,指着那人骂道:“南楚百姓恨之入骨不知道是谁呢?谁不知道骆娄真在淮东肆虐,抢掠民女,强征粮饷,今日军贴出告示,提及骆娄真伏法之事,楚州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你既然这样硬气,怎没有胆子和骆娄真相抗,平生最讨厌你这等腐儒,既然你不肯归降,那你就是军囚犯,也不杀你,将你在郡守府前枷号三日,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大骂。”他这拳极重,打得那人半边脸都肿起来,口角溢血,那人似乎也豁出去,痛骂不已,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杜凌峰却听得怒火更盛,他拔出佩刀,指着那人道:“好,你既然自己寻死,就成全你。”
裴云原本只是淡淡瞧着杜凌峰行事,见他真要挥刀杀人,才阻止道:“算,他也是个忠义之辈,杀之不祥,将他关入大牢算,不要过分难为他家人。”
杜凌峰喜道:“属下遵命。”说罢拖那人向楼下走去。
顾元雍吓得冷汗直流
属下奉命去收缴文书图章,他竟然不肯交出,还将您大骂通,说您使用诈术赚城,是阴险小人。”
顾元雍心中咯噔下,那楚州长史荆长卿是同泰二年秋闱二甲九名进士,四年前到楚州上任。此人是嘉兴世家子弟,本来按照他背景才华,应该有更高官位,至少也可以进翰林院,可是他却仕途坎坷,多年来在各地任职参军、司马之类职务,始终不得晋升,与他同科之人都已经金堂玉马,唯有他年届不惑才被任命为楚州长史。他到任之后,顾元雍仔细留心,此人行事有理有节,进退得宜,克尽职守,清正廉洁,确是良才,他曾问及其仕途坎坷缘故,这人只是叹息不语,这其中自然有隐情,可是顾元雍生平不喜欢探查别人隐私,所以也就只是放在心里罢。不料今日此人竟然如此执拗,若是触犯雍军,岂不是没性命,他妻妾子女都在楚州城内,弄个不好,全家灭门也是可能,想及此处,他不由心中暗暗焦急。
裴云神色不动,淡淡道:“凌峰,你如何处置?”
杜凌峰道:“气之下,已经让人将他绑到楼下,请将军允许属下将此人斩首示众,以为敢和大雍为敌者戒。”
想及荆长卿平日好处,顾元雍连忙上前作揖道:“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荆长史生性刚正,或者有所冒犯,将军宽容大量,还请饶恕他性命。”
裴云笑道:“将他带来,要见见这个强项长史。”
杜凌峰大喜,传令下去,不多时亲卫押着个人上来,这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相貌斯文,气度平和,只是此刻他浑身是土,官帽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额头上还有血迹,可见路上吃不少苦头。
上得楼来,那人立而不跪,只是怒目而视,杜凌峰见他如此,怒道:“见到家将军还不跪下请罪。”
那人冷冷道:“荆某是南楚臣子,为何要拜大雍将军?”
裴云闻言笑道:“顾郡守已经率楚州*员投降大雍,你如今是降臣,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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