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顺子手足无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小顺子心中惊,来人脚步声他十分熟悉,抬头看去,果然是李贽带着侍卫正在向这边走来,公子这个模样不能让人见到,小顺子正欲扶着江哲暂避,目光闪处,却看到李贽身边竟然跟着冷川和段凌霄两人,别人也就罢,自己带着江哲,绝对是瞒不过这两人耳目。略犹豫,李贽已经边笑着边走进临波亭道:“随云在,朕可是等
〖同泰十年甲申,雍军犯境,大将军陆总督江南军务,雍军惨败而归。
雍帝亲谒寒园问策,哲感帝诚,献平楚策,君臣促膝倾谈,终夜不寐,后人有言,南楚覆亡,皆始于此。哲于雍功高盖世,于楚则罪莫大焉。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送走夏侯沅峰,坐在亭中继续赏雪,既然已经被他说服,决定向皇上献策平楚,也该想想如何陈述所思所想,这些日子原本有许多想法,只是隐忍不言罢,可是不知怎,用心思索,却觉得心烦意乱。虽然心中早有计策,可是这些计策本是纸上谈兵,想到真要付诸实施,将会带来血腥和兵燹,竟觉得心中悲恸难当。
仔细想来,竟然真如那些流言所说,依旧留恋故国,想来李贽当日也并非冤屈,若不是仍然心存故国,就应该向皇上据理力争,说明大雍不利局势何在,并且提出解决计策,而不是凭空说大雍将败。大雍战败之后,因为李贽曾经疑,而不肯和他和解,向他献策,并非是向执拗脾气犯,竟是不愿让自己献策覆灭故国。
这算什,鼠尾两端,早已背国离乡,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留恋故国呢?大雍待仁至义尽,却想眼看着大雍将士在南楚失去性命荣耀,越想越是难过,忍不住连连饮几杯。
“凝春”酒虽然香醇,但是后劲却是十足,已经先后饮十几杯,不免酒意上头,有些头昏目眩,原本刻意忽略情绪涌上心头,越发觉得心中苦痛,忍不住走到槛外,雪花扑面而来,散入轻裘透锦衣,寒气袭人,素来畏惧寒冷却怔怔站在雪中,想到阔别南楚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回到故国,却是要与之为敌,不由泪水滑落,立刻被寒风化成薄冰贴在面颊上,却丝毫不觉寒冷。
小顺子原本在旁看着江哲饮酒,此时看出不对,连忙上前半扶半抱,将江哲搀回临波亭,拿件大氅将他裹住,却见江哲神智昏昏,不由低声叹息道:“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你若决定献策平楚,就要下定决心,不可再眷恋故国,你若决意不再献策,又何必为那些无情无义之人多费心思!”
已陷入醉意朦胧之中,倚在亭中舒适躺椅上,对小顺子话充耳不闻,只是清泪忍不住长流,有些事情旦面对,终究是不能心如铁石,虽然早已决定不再留恋故国,可是到这个时候,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罢,今夜再放纵次吧,明日就要用尽心力对付南楚。不知道若是当初不曾投靠雍王,今日会不会好过些。
小顺子有些惊慌失措,这多年,他从未见过江哲如此失态,他不明白,南楚还有什值得留恋之处,公子这些日子不是忧心大雍胜过南楚,怎答应献策平楚之后却是如此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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