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少年邀请荆信入席,楼中伙计在雍军军士监视下,战战兢兢地送上酒菜。荆信本是心中忐忑不安,但是几杯酒之后,见那青衣少年不曾提起荆氏和江哲关系,也不曾有意招揽,他心中才平静下来,虽然不免有些自嘲,看来自己才学还不入人眼,但是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是挥洒自如。那青衣少年自称初次来到嘉兴,便向荆信问及嘉兴名胜。
荆信已经略带几分酒意,指着楼前湖水道:“嘉
措民众,雍军如同青黑色铁流般正从四面八方涌入,在他们强势威逼下,这些无力自保南楚平民纷纷闭户归家,整座嘉兴城已经渐渐落入雍军控制。
荆信正欲转身下楼,趁机归家,还没有走下楼梯,只见几个步履沉凝黑衣军士护着个青衣少年走上楼来,荆信心中惊,还未作出反应,个军士已经把将他推到边,按着刀柄问道:“你是什人,为什这个时候还在烟雨楼流连?”那军士杀气隐隐,显然荆信若是回答不当,就要将他刀杀死。
荆信微怒道:“晚生本来在此赏玩湖景,贵军入城,不及闪避,若是你等要因此加害,晚生也无话可说。”
那军士笑道:“你这书生倒是盛气凌人得很。”言罢回头问道:“霍公子,可要将他监押起来?”
那青衣少年走上前来,笑道:“这倒是们失礼,烟雨楼本是人人都可以来此赏玩胜地,兄台在此也没有什奇怪。在下霍琮,请问兄台尊姓大名,见兄台气度不凡,这般时候还在外面流连,想必是嘉兴青年俊杰。”
荆信凝神瞧去,这青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容貌平平,不甚出众,却是神色淡然,而那几个黑衣军士眼便可看出非是普通军士,荆信虽然对军务不甚然,但也知道雍军服色以黑为贵,能够穿着黑衣黑甲,必然是雍军猛士。这少年如此年纪,就可以指挥这些黑衣军士,必然是雍军重要人物,虽然知道此人乃是南楚强敌大仇,但见他和颜悦色,荆信心中却是生不出丝毫厌恶仇恨之感,再见他眉宇之间自有种雍容淡漠气度,更是不敢怠慢,躬身施礼道:“晚生荆信,不敢当俊杰之称。”
那青衣少年闻言神色动,笑道:“原来是嘉兴荆氏才子,听说荆兄十四岁时已经中举人,若非近年来闭门读书,不求功名,只怕已经名登金榜,成南楚栋梁之材。”
荆信听他语气,似乎对自己荆氏身份并不留意,心中反而宽,但是听到他这般恭维,却生出缕寒意,自来两国征战,对敌国人才不是据为己有,就是杀之而后快,这少年虽然是淡淡几语,却可能是决定自己生死判词。但是对待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微笑道:“霍公子年纪如此之轻,却显然深受贵军勇士敬重,想必身份地位必然紧要,这般人物,方可称得上是栋梁之材。荆某无心功名,平日里只是读书饮酒,闲来便浏览南湖风光,殊无雄心壮志,怎称得上是栋梁,都是霍公子谬赞。”
那青衣少年闻言淡淡笑,道:“荆兄过誉,不过是附骥之人,并无可取之处,今日和荆公子有缘相见,霍某有意请公子共饮几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荆信微微苦笑,看眼那几个按刀而立军士,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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