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威势含而不露,而令裴云震惊是,那少年竟是太子李骏,江南行辕副帅。
心中千回百转,种种思绪闪而过,裴云单膝下拜道:“末将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不知殿下驾到,未曾亲迎,还请殿下恕罪。”
李骏起身,伸手虚扶道:“裴将军平身,将军镇守楚州,令南楚淮东军不能北上青徐,劳苦功高,孤向深知,心存感佩,还请不要多礼。”
江哲却是神情疏懒,坐在席上纹丝不动,却也不见李骏有什异色,裴云想起曾听人说,太子李骏和江哲亲厚非常,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再看到江哲全无被贬之后应有挫败神情,又有李骏微服相从,心中忧虑扫而空,起身坦然道:“殿下与侯爷微服至楚州,必有教诲,末将厉兵秣马三年,只待军令下,便要南下洗雪当日战败之辱,还请殿下训示。”
忍不住打个呵欠,心道:“这几年大概是把裴云闷坏,蜀中、荆襄、淮西都是年年恶战,只有淮东几乎是风平浪静,见到李骏便要请战,还真是性急。”望眼在那里和裴云说着些不深不浅话语,却言辞恳切李骏,心中越发郁闷。这次设计离间南楚将相君臣,更是设下计策要将敌对势力大大消耗番,却也有激流勇退之心,所以才故意隐瞒些关键事情没有告诉李贽,更是在过去三年里面放荡不羁,果然这次襄阳之战后,弹劾折子便如雪片般,李贽也果然大怒,贬爵位军职。这本来在意料之内,正好可以让南楚昏君权相放心去对付陆灿。至于失去君恩打击,反正接下来事情也用不到李贽支持。还心想着今次事后,便要趁势退隐,也免得见到故国败亡呢。不料刚刚心满意足听到贬斥旨意,暗中却接到嘉奖密旨,李贽竟全然不怪擅自行事,还说什南楚折损陆灿人便可胜过十座城池。眼看着脱身之计又成泡影,怎不让心中气苦,若非是还念念不忘南楚未之事,真恨不得立刻脱身事外。只是不知道那边事情,已经进展怎样,想必两个月之内,就会有结果吧。
十二月五日,建业。
逾轮走出尚承业私宅,已经是子夜时分,白天纷纷扬扬飘洒日轻雪已经不知何时停,晦暗夜空,全然看不见丝星月光芒,手中灯笼在这迷蒙夜色中也只能驱散开丈许方圆黑暗,宋逾只觉得自己心灵,便也如这黑夜般黯淡。不知茫然走多久,逾轮停住脚步,眼前已经是扇黑漆木门,门上挂着盏绿色宫灯,灯光并不十分明亮,可是在宋逾心中,却觉得这便是黑暗之中唯线光明。这里,便是柳如梦在建业住处柳园。入冬以来,寒气倍增,柳如梦便弃画舫,住到城中来,柳园虽然不大,却是清幽雅致,常令人有不思归去之感。伸手想要敲门,逾轮却突然生出怯意,只手伸在半空,就是无法再向前分。
恍恍忽忽记起今日临行之前,柳如梦手执红色纸伞,身素衣立在雪中相送,轻启樱唇道:“先生,如梦虽然是风尘中人,也知大将军忠义,先生和尚大人交好,若能劝他向相爷婉转陈词,免去将相之争,实是国家之幸,若是芝兰凌霜,玉柱倾颓,岂不是自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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